Chapter 96

“你有危险的话，我一定在，那些会让你遭遇危险的东西全都交给我来咬杀。”

云雀的声音并不响，落在凛耳中也是平淡语调，可心底的热度仍是缓缓蔓延开来，熏热了双颊。一直不见踪影的云豆从窗外飞了进来，在屋子里盘旋了一圈落在了窗台上，歪头看了会坐着的两个人，似乎有些不解，没一会儿又展翅飞了出去。

凛轻笑了声，她愿意花很多时间说那个长长的故事，把自己的无能为力都说给云雀听，那些束缚她的东西并不美好，她愿意说，只因为他也愿意听。而京极悟或其它不好的话题，她实在不再想浪费时间讨论了。此时此刻连沉默她都觉得很美好，不想破坏它。

看向窗户的方向，凛突兀地说起了另外的事情：“云雀，你说我的院子是不是太空旷了点？”

云雀目光深深看向她，这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没有叫他学长。

凛好像没注意到云雀的目光，继续说着：“等秋天到了，我想种些花，开花的时候一定会很漂亮……到时候，你要一起看吗？”她应该是不会在生日的时候等到桃花了，可是她突然想试试等别的花开，这个会在听着登场角色众多的故事时想要知道她参与的部分的人，会陪她一起的吧？当然，事实上是她就是想要他陪着她一起~

“即使现在把花种下，等它开也还要很久。”云雀并没有给她直接回复。

“是啊，夏天都还没过去，到秋天也还要很久。”

凛一直记得在云雀否决她为并盛设下结界的提案时，他问过她，是不是会一直留在并盛。当时她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只是后来有想过，如果这个城市接纳她，她是愿意留下的。但现在，她有了新的想法，即使这个城市无法接纳她，她也会去适应这个城市，因为从现在开始她想要留在这里，不只是因为这是她身为京极血脉的范围内可以做的选择，而是单纯的作为京极凛仅仅是想选择这里。

“可时间一直在向前走，留在这里慢慢等着，总会到那一天的。”

她不但想要等到秋天的到来，想要等到能看到院子里有花盛开的日子，还想要某个会听她说很多事情的人陪她赏花——凛终于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有一个想要留在这里的理由，那个理由从来就离她很近，那个理由，叫云雀恭弥。

“好。”凛有没有开窍认清内心云雀还无法确定，但至少他听出来她想留在并盛的打算了，“我等你来邀请我。”无论那会是哪一天。

“那说好了~”凛笑容灿烂，时间会一直走，而她会留在这里，会努力和他并肩。

打破两人之间微妙气氛的是一阵手机铃声，凛的手机，看清来电人让她有些意外，抓着手机跑去了窗口接听。云雀目送她走到那边，想说这个距离他还是可以听的很清楚，不过随便她了。他闭上眼，打算等她接完这个电话对他说声明天见再离开。

“堇姐姐，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啊……”

电话那头的人是京极堇。说起来堇那一支和凛这边也算有些渊源，不幸的渊源——堇的祖父和凛的外祖父死于同一日，为同一人所杀，这是凛近来时常被京极悟搞事之后发现的。不知道京极悟之前，凛只记得堇和她的妹妹真奈两位姐姐时常在他们家出现，刚舅舅有时候教他们兄妹时也会带上她们，两家还是挺亲近的。可现在知道了那些事再回过头来想，因为这种事被联系到一起的亲近关系，还真是让人难受。所以这通电话她有点想避开云雀，不过走到窗口她就意识到这是多此一举，他可是云雀恭弥，她就算走到家门外，那种距离他也还是听得到的啊=。=

对自己的一时起念感到无语的凛回头看了一眼云雀，看他闭上了眼，又收回视线扒着窗台看向窗外，耳边是堇的声音，她却有那么瞬间飘忽了心神在考虑之后可以种些什么花了。

“我十八岁离开京极家，差不多该有五年了。”堇一如既往地温柔，四个人里，他们三个都和凛差了好几岁，所以堇和真奈也都格外宠爱凛，即使知道凛只是客套问候，她仍是笑着给出了答案，然后她问，“凛，京极家以外的世界，过得好吗？”

“嗯？”凛被唤回了注意力，却根本没回答任何。

“应该过得不错吧，你是注定该在外面生活的人。”

这话凛是听不懂了：“堇姐姐，我不明白……”

“我回京极家了。”

话题转得太快，凛跟不太上，但她察觉到了现在的堇其实并不需要她说什么，许久不见的堇姐姐只是想要有人听她说话。

“我和他分开了。在一起六年，最后还是分开了。我都不知道问题是从哪里开始的，可是发现他背叛了我的时候比起撕心裂肺，我只是很冷静地留给了他一个诅咒，一个会持续三年的诅咒，他会在噩梦里不停愧疚忏悔直到诅咒随着时间消散。我从小不是有多高天赋的人，却在这个诅咒上花了从小到大最多的心思。凛，你说，是我做错了吗？是诅咒他错了，还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才没错，你已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