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笼罩的阴影-2
回到马车上的云纵帮着云初隐整理书写的手稿,廉价的稿纸上铺满了练习的字体,她虽不识字也能看出这“书法”歪七扭八,不成体统,但也密密麻麻练成一片,仔细看看又能发现偶有几个端正的“符号”与别的字迹不尽相同。云纵好奇地指着符号问:“云小哥,这个是什么呀?”这一问倒把云初隐问住了,该如何解释她的认字方式呢?“这个是我编的的认字的方法,你看这字吧,圆润可人,可是写起来吧比想象中难多了。我就编了个好记的写法,横平竖直、点画分明,写起来简介明了,辅助我认字。”“可是云小哥,你认字还要再编个符号,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云初隐也只是苦笑一下,有口难言,她的认字方法也只能这样去套用啊,如果她是一张白纸反而好操作,只要死记硬背就好了,然而她已经“学有所成”,多年来的文字已如同头发一般长在身体里,就像她学习英语后,一样要用中文的思路思考再翻译成英文。“不过云小哥,你编的字还真的蛮简洁有力的。”云纵也不忘夸夸这个姐姐,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但她人美心善的姐姐肯定是最棒的。“小云,路上也是闲的无事,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学呀。”云初隐想着还不如多一个学伴,良性竞争一下说不定学得更快。谁知云纵心跳漏一拍,有点瑟缩:“我不会的,我太笨了……”“傻瓜,你还没学呢,怎么光说自己笨呢?”
池擎赶着马车,听着这可爱对话也笑了出来,两个小年轻你来我往,一下就亲近了,冲破了李卓瑜防备带来的压力。一群飞雁往南行,黄昏正好,不远处竟有袅袅炊烟,从云石镇离开终于又走到有农家的地方——莫伊村。
所谓望山跑死马,破马车赶到村里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上门闩了,差点没赶上晚食。可能是民风淳朴吧,就算被打扰了,农家的态度也十分友好,不过估计是李卓瑜手里银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还能给他们腾出了一栋闲置但干净的屋子。“这是我亲弟的家,他去蹿周边村子换货了,没个三五天不回来。他打光棍就一个人,床也不大,但打地铺也是可以,今晚就在这儿歇着吧。”说完,还把柜子里的被褥尽数取出来,让他们随便使用,安顿好农家乐呵呵地走了。突来外快,想来是不错的补贴。
风餐露宿好几天,又吃饱喝足,大家都准备就寝了。李卓瑜突然说了一句:“离开三五天,被子的味道却像闷久了。”疑神疑鬼一直是他的特技,其他三人不作他想,云初隐和云纵一人分睡一头,舒展的身体,暖身的被窝,已经是昏迷状态了。池擎的野性警觉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所以说服李卓瑜不要太过绷紧神经,免得干扰休息。
只是训练的机警并不差过野生的警觉,在火烧起来那一刻前,李卓瑜就听到有箭凌空过来的声音。为了降低被李卓瑜发现的概率,火箭是在远距的山林高处射下的,天干物燥,这么一座木屋,烧起来不用一盏茶的工夫就能燃尽。
池擎去床上喊人,关键时刻两片云也没有迷糊拖延,竟然一下就起来了。李卓瑜发现门窗皆锁,屋顶也开始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他借耳力辨别箭自何方,立刻抡起房里的桌凳砸向另一侧墙面,所幸农房是柴板房,也有一定年头了,砸没几下就有了出路,四人立刻在屋顶烧塌以前脱身而出。
闹出这么大动静,夜半的村里无人慌乱,并不是无人知晓,而是村里明显除了他们实际空无一人。“我们中计了。”李卓瑜说,他警惕地看向四处,引着他们到躲到相对安全的另一处后,他对琴迟说:“你们躲好,我去看看到底是谁,什么情况。”池擎正想点头,云初隐立刻抓着他的手臂,严肃反对:”不行!“她觉得这个时候分开行动绝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对设计之人一无所知,而他们肯定是对你了如指掌,你一个人去,岂不是白白送死?”“你是怕我死,还是怕自己危险?”李卓瑜嘲讽了一下,他会担心自己,不敢想象。“你别在这阴阳怪气的,我没跟你开玩笑!”云初隐硬气地说:“你的身份我虽然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我们四人里涉世最深又最知名的一人。虽然不知道这个计划是针对谁,但你的信息对他们来说太过清晰明了。你一个人去硬碰硬,谁知道还有没有下套?”
刚刚想点头的池擎这下才真的点了头:“云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你做什么都容易被算计。你单独去我也不放心,我们两人一起的话,反而能把握更多。”“是的,这射箭的势头埋伏的人肯定不少,我知道你的武技高强,但没必要只身犯险。趁天色还暗我们还能躲身,如果他们留有后手,肯定要分散行动来找我们,各个击破才是以少胜多的办法。不要吃亏。”
其实以李卓瑜的身手,在夜里这么来回一趟并不是难事,但云初隐说得不无道理,谁下的圈套、有多少杀手,甚至周边的地理环境,都是未知数,与其上山打照面,不如等他们自己下来搜人探个清楚。这个架势的围杀,肯定死要见尸,他们一定会下来检尸。
李卓瑜也正色道:“好,不过我还是要去打探清楚,不会走远。”池擎也不争锋,他们藏身在牛棚里,味道浓烈,但此时生命攸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