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盛会当天……3
这种亲昵的训话外人听了都不觉得害怕,常在府里当差的随使们更是没在怕的,该干嘛都干嘛——麻利地把衣衫、裙摆都挂好,新袜和翘头履全都备好。
跑了一路,云纵才喘过气来,发现厢房前后的对窗都开着,穿堂冷风径直吹着云初隐身上,她这又生气起来,大夫让她注意保暖静养,她却天天说要什么“通风”“透气”“太闷了”,一点不注意爱护自己才刚好也没好全的身体。
只是今天的日子让云纵既焦躁又难过,虽然有唐嶂英出面帮云初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使云初隐并不知情,也没有让云纵好过多少,她怨自己没能阻拦这件事情发生,所以其实这几天她一直格外寡言,只是默默地把西侧的窗关上,东侧的也仅留一扇开着。
房间内又逐暖呼暧昧起来,云初隐被人摸着头发,又有人用粉刷轻擦自己的脸,酥酥痒痒地让她更加迷迷糊糊,十分瞌睡,又被人推着起来去换衣服。
等云初隐换好衣服的走出来的时候,原本十分期待的唐嶂英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礼服如她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合适!只是等她看到裙摆的时候,她脸色骤变,裙脚仅有半寸长,现在云初隐是光脚的,穿鞋后便必然与地面齐平了。
寻常礼服,曳地不得长三寸以上,但婚服已不是寻常礼服,婚服礼裙曳地三寸满,几乎是所有新娘对婚服心之所想,因为曳地礼服并不是日常穿着,终其一生能穿的次数,或许一辈子一个手掌的指头就能数的过来。曳地礼服的隆重程度,远超寻常礼服,更别提常服了。
而因为唐嶂英选礼服的时候只留意了样式、风格以及礼裙设计本身,并没有发现这一身比其他礼服的长度短上了三寸。
原本一切都非常完美,却因自己一时失察导致功亏一篑,唐嶂英忍不住大哭起来。
云初隐不知所以,只见更衣出来没一会儿,唐嶂英就哭了,而房间里其他人全都面面相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云初隐问向云纵,估计也就她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小姐……”好朋友哭得过于伤心,云纵也被传染得略带哭腔,“礼服太短了,怎么办。”
“不短啊,”云初隐穿上婚鞋,轻盈从容地走了出来,她拍拍唐嶂英,想安慰安慰她,“你看,穿完鞋刚刚好”。
因为云初隐长得太高了,穿完鞋裙面就更短了,勉强与地面齐平。唐嶂英泪水涟涟:“这……这是常服的裙长。”说完,哭得更伤心了。云纵连忙掏出身上的手帕,替好友擦泪,急忙说道:“不是还有别的婚服吗,我们重新换一套就好了。”
云初隐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认可:“对呀,多大事儿,换一套就行。”说完,已经想指示刚刚去过的随使去新拿一套。
唐嶂英摇头说道:“你现在的发髻,只有这套礼服相配,来不及换了。”确实来不及,云初隐一大早弄到现在,就是因为发髻要梳、要缠、要编、要上刨花水等等,甚至刚刚中途已经换过了一次发式。
前往参赛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了。
云初隐为难地看着她们,本想让云纵和唐嶂英能够对自己操办的事情感到满意,没想到却害得她们如此自责。
“小小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一直惜字如金的幺嬷开口说道,语气一样严苛,这次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又提醒似的说道:“我记得夫人当年成婚的礼服,也是这般长短。何况姑娘这身已经长于寻常常服了。”曳地礼服长三寸,常服一般到脚踝,现在这个长度实属介于常服和礼服之间了。
“那都多少年前了,”唐嶂英忍不住反驳道,“现在再也没人那样穿了。”
既然如此,云初隐立刻问道:“赛制有无规定,必须是长裙拖地?”众人摇头,她又问道:“那我现在这一身,到底好不好看?”说完便在房内走了一圈展示一场。
这么一问,大家发现礼服确实与云初隐极度匹配,礼裙的洋溢之美填补了云初隐过于清冷的气质,而她那高挑清瘦的身材又带走了所有婚服必有的过于雍容华贵的俗气,礼裙似乎就是为她而造,而她又似乎应了礼服的诉求,展示这它最美的一面。
“好看……”所有人都一致认可,不约而同地回答。“很好看!”云纵笃定地敲下了定心神针。
“那就这样,”云初隐笑了起来,说道:“只要不是违规,那我们就能照常参赛。”为了安慰唐嶂英,她还特地宽慰道:“时尚就是一个轮回,礼服如此别出心裁,说不定我们会因祸得福,出奇取胜呢!”
时尚是一个轮回这句话其实没人听懂,但大家都听懂了后面那半句,而且云初隐说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有说服力,信心倍增。
这时那熟悉的拍门声又来了,罗捷枫在门外听到房内熙熙攘攘的,生怕她们没听见,高声喊到:“云姑娘们,要出发了。”
伶俐手快的蜜柑赶紧去应门,门外只有罗捷枫一人,他茫然地看着房里的女子们又哭又笑的,更是一头雾水了。
“小云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