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等

清梦似乎没去拿洗脸巾，它就出现在了手上。清梦问，所以，你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但是不愿意告诉我了，对吗。

他还是看着清梦，然后说，“是。因为无解，你知道也没有意义。多知道一点，只会多遗憾一点。”

说着把清梦抓着自己的手放回桌子上，“并且，多见我一次，也不过是多遗憾一点，没有别的意义。别相信什么解梦软件，看见我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实在有点体力不支。按着心口，换了一口气说，“只是一个梦而已，别想太多。就当没见过。”

清梦哭哭啼啼地说，当不了。

鬼无奈的叹了口气坐起来，“用人间的话说，我是个鬼诶，鬼很吓人的。而且。没有未来。没有心跳。没有结果。”

清梦又感觉到得知他死那天的感受，完全不可控制地大哭。其实现实中的清梦没这么爱哭，但是在梦里就是控制不住。

还好这个鬼没有打扰清梦，清梦定定神说，“不要结果...”，拿洗脸巾擦干眼泪，“什么是结果呢？人和人又有什么结果，鬼怎么了，你能看见我，看见的就是我。就够了。”

他右手揉着精明穴，好像纠结了几秒。

但最后说出来的还是，“及时止损吧。自己做个快乐的女孩。下一回应该就不会遇见我了，祝我们各自都好。我真要走了，如果有缘再见，那就一起长寿。以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很耽误人。”

“没有人可以永远相信鬼。只要我不消失，你永远没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精神失常。就算是现在，你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在梦里，才能不觉得诡异。”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故事，也可以跟你承诺不会伤害你。但是就算没有任何人的阻碍，不在乎所有的人，在梦里获得的快乐也是假的，是虚无的，不存于外面的世界。我顶不住留下来，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清梦。”他继续说，“如果计算失误，或者没有我还有新的不幸，你一定要记得我现在说的话。”

“什么？”清梦问。

他认真的看着清梦：“没有人值得记一辈子。没有什么难关是一辈子过不去的。人生的每一个人都是过客，所以下次要快点走出来，享受你自己的灿烂生活，知道吗。”

听这个意思清梦已经大概猜出来前面的故事了，那个清梦每次都犯傻等的肯定就是他自己。所以他说下次要快点走出来。

清梦：“我是不是记过你一辈子。”

“但是我每一次都...表现的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说低下头。

后来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在旁边深深地给清梦鞠了一躬，说，“前面的就算我对不起你，及时止损吧。”

清梦坐在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是周遭的一切包括他的身影都迅速地消退，变成一片刺眼的白茫茫的颜色，而后又逐渐清晰，慢慢褪成了清梦卧室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