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
瑾瑶醒转的时候,楚扬正在她的榻前小憩。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一睁开眼,他就跟着醒了过来。
他胡茬荏苒,眼中血丝未退,精神却十分地亢奋,见瑾瑶醒了,忙唤人去备膳,又蹭着她的手心,看着她一个劲儿地傻笑。
“玉儿,谢谢你。”
他亲吻着她的手,声音微颤。
瑾瑶这才后知后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急切地问:“孩子们呢?”话一出口,又震惊地捂住了嘴。
她的声音沙哑粗涩,让楚扬心中的怜惜更盛。
他双手包裹住她的手,柔声道:“孩子们睡了。等玉儿用过了饭,我就让乳母抱给你。”
瑾瑶立刻要求吃饭。
楚扬刚吩咐下去,她就急切地问:“像不像你?”
楚扬的嘴角快要扯到了耳际,“像玉儿!”
瑾瑶不死心地又问:“两个都像么?”
楚扬笑得见牙不见眼:“都像!都像!一模一样的!”见她似是有些失望,赶忙拿话找补:“像玉儿是好事!若是像了我,会长胡子的,玉儿也不喜欢胡子拉碴的,对不对?”
瑾瑶急忙点头,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楚扬立即起身,“我这就去刮。玉儿先吃点东西。”
瑾瑶又挑剔地要求道:“还要洗干净,你身上臭死了。”
楚扬从善如流道:“好!”
待楚扬回了内室,瑾瑶已经用好了膳,正看着榻上的两个襁褓不住地傻笑。
楚扬挥手让众人退下,坐在榻边问:“喜欢她们么?”
瑾瑶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她们可真漂亮!”
楚扬赞许地摸摸她的头,“玉儿的孩子自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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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帝的赏赐隔天就到了沛王府,双倍比照平城公主儿子的份例,十分丰厚。
楚扬前脚接了旨,后脚就颠颠地跑去宫里谢恩。
“母亲去得早,父亲为家族中兴殚精竭虑,子纯自记事起就当二嫂是母亲,二哥是父亲,兄嫂待七郎甚厚。如今子纯亦为人父,更感生恩、养恩之重。子纯不孝,不及报答父母生恩,唯有竭力辅佐皇兄成就天下霸业,方可不负养恩!”
永初帝被楚扬的话触动了心中的柔软,难得卸下了帝王的盔甲,露出几分怀旧的疲态,真正像寻常兄弟一样话起了家常。
“咱们这辈兄弟七人,不是战死就是反目,唯有七郎陪着二哥走到了今天,如今七郎你也有了家,有了后,二哥终是没有辜负母亲的嘱托。”话锋一转,严肃地说:“可是父亲定不想看到,朕给你指了一个只会依附、毫无承担的妻子。”
楚扬夸张地“啊”了一声,纠结又不甘地说:“臣弟带兵多年,习惯安排命令,并不想找个擅长治宅理家、威慑后院的王妃,分了自己的管家权。”
打量了一下永初帝的神色,他又恳切地说:“萧氏心思简单,对臣弟一心一意、百般依赖,她的依附,令臣弟倍感安心。这世间,若是可寻到第二个如她一般的女子,不论出身,臣弟均愿娶之为正妃。”
永初帝静静凝视着他,片刻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总归是要按着规矩来的,待她生了儿子再说吧。至于你家的县主,朕定不会叫她们委屈了去。”
楚扬原也不指望皇帝能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此行的目的已达到,心中便踏实了。回府听说瑾瑶和孩子都醒了,朝服都顾不得换下来,就兴致勃勃地赶去看她们。
瑾瑶守着襁褓,小心翼翼地以气音遗憾地说:“你怎么才回来呀,她们刚睡着。”
楚扬压低了声音让乳母将孩子们抱走,又遣退了众人,轻轻执了瑾瑶的手,俯身去亲她额头。
瑾瑶却偏头躲了一下,难得地学会了惭愧,“别别,我臭死了!她们都不让我沐浴。”
楚扬趴到她身侧,小狗似的东闻闻西嗅嗅。
“哪儿臭了?还跟以前一样,香香的。我听说妇人刚有了孩儿和刚生完孩儿时,闻什么都是臭的,你自已想想,怀曦儿和暶儿的头几个月,是不是闻到什么都想吐?”
瑾瑶困惑地眨眨眼,他才后知后觉地笑道:“哎,我光顾着自已高兴了,忘了告诉玉儿。我们的孩儿们有名字了呢!楚曦、楚暶,我挑的,玉儿喜欢么?”
——朝阳似你,照亮我的生命;明艳似你,渲染我的人生。
瑾瑶不懂这两个字的寓意,却也激动地拍起了手,眉飞色舞道:“喜欢!喜欢!七郎挑的一定是最好的名字!”
楚扬也跟着笑了起来,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七郎挑的,当然是最好的。”
他挑的女子,也是最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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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瑶恢复得非常快,但楚扬执意要让她坐个双月子,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多忍了一个月。
出了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