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
们走运,但会让他们平衡;编排我们,不会让他们生活改善,但会让他们自以为精神升华。媒体也不过在迎合大众的好恶罢了。哥,外面那些话,影响不了我。”
“你想多了。”楚执说:“我一直很信任你,也明白你从未误会过我。曾经有几年,我确实非常担心你受到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但是从你提出要自己创业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受影响了。被影响的人,一直是我。”
他喝了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话题拉回正轨:“那时我只有十几岁,年轻、经事少,没受过挫折、没遭遇过变故,不懂得分辨。但是父亲又要求我懂事,我必须懂事。所以我开始笨拙地学习母亲的样子,照顾你。”
“医生、看护、家里的工作人员们都对父亲说,我是个好哥哥,你能走出心理阴影,我功不可没。可是只有我明白,我只是在借照顾你逃避内心深处的自责,对抗外面的流言蜚语。”
“你被找回来的那年,我刚接手公司不久。虽然已经锻炼过几年了,但父亲一走,我根本压不住董事会和管理层的那些老人。每一天,我都活得很挫败。你恰好在那个时候回来了,又那么恰好地只对我的介入治疗有反应,我索性搬去精神疗养院住,与其说是为你,不如说是为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躲开那些可恶的媒体和铺天盖地的流言,我才能躲开事业上的巨大无力感。”
“你的恢复是我那段时间最大的成就,也是我恢复信心、重新振作的动力。我不知道你那两年具体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是非常残酷、非常痛苦的事,你还那么小,都可以走出阴影,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振作呢?”
“小扬,在感情关系中,人们总是容易看到主动一方的付出,忽视被动一方的迁就。我其实一直明白,你对我的迁就不比我的付出少。很多人不懂你做的事,只当你是任性,我看得懂你的良苦用心,却不能为你说话。我给你的补偿,几乎全是物质,你用自己分到的遗产也能轻松得到,而你回馈我的,却远超过这些。”
楚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楚扬一时间也无法准确地判断他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确实,在外人看来,楚执对他的偏爱甚至超越了亲生骨肉。
他提出独居要求,楚执就斥巨资把附近的别墅改造成坚实的堡垒,不但细心地安排了安保、医护和教师团队,头两年甚至每周都会抽出两天的时间去陪他吃晚饭。
他要买游戏公司,楚执便直接派出公司的并购团队帮他完成繁琐的收购事宜,又派了精于内控管理的亲信去辅助他。
他只是随口说出星际旅行的生日愿望,楚执就送了他一艘飞船——虽然这个礼物令楚执追悔至今。
似乎在兄弟二人的相处模式中,楚执总是在甘之如饴地付出,而他则在心安理得地接受。
然而事实上,正如楚执所说,他的看似“心安理得”实则是一种迁就。楚执把自己认为的“好”加诸于他,他也十分配合地向“好”变化,不断地成就哥哥的自我肯定和自我感动。
楚执在意他,他也同样在意楚执。因为在意,所以愿意迁就、乐于揣度、习惯隐瞒。
因为对楚执的在意,他搬出了楚家。那几年,除了工作,楚执的心思基本都在他的身上,相比之下,对妻子和孩子的感受则多有忽略。他知道,楚执最看重“家和万事兴”,但是“家和”首先要保障“小家”的和睦,他只要住在楚家大宅,楚执就很难分清“大家”和“小家”的边界。
因为对楚执的在意,他选择踩着游戏的风口自立门户。之前因为未成年,之后又因为心理状态不佳,他的股份一直在由楚执代行表决权。那时候楚执正在用“分化+联合”的策略跟楚宏时代的老人们斗智斗勇,为了经营稳定,还没开始清洗人员。他要回表决权就意味着董事会里要下去个人给他挪位置,反而会影响稳定,何况不管是被分化的一派还是被联合的一派,都不认可他。他不想让哥哥为难,索性另辟蹊径选了沛泽从未涉足过的游戏领域令起炉灶,能做出成绩当然好,做不出也不重要,无非是换条赛道继续刷经验,等到经验点攒够了,他回沛泽帮楚执的阻力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以前就觉得,他做这些事的真实动机,楚执也许猜到了几分,但在今天前,他们谁也没有挑明过。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那他不妨再配合一下楚执,把坦诚的程度加深一些。
趁着楚执喝水润喉的当口,楚扬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一派诚恳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在互相成全。不管是五岁的我,还是十五岁的我,都没能力分辨什么对自己未来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驱使我走出精神黑洞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希望的勇气、智慧的力量,而只是一个想让你高兴的单纯的念头。”
“而且,别再说什么你给我的少了”,他直视楚执,眼中闪着光,“哥,你教会了我做人啊!我这二十几年来的人生堪称多灾多难,命运的每一次恶意打击都能把我打倒,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成了一个烂泥般的废人或是反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