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
温如玉匆匆回到宫中,“来人,我要沐浴!”
温如玉将身体沉在水中,只觉身上刘骏摸她的滑腻触感还在,顿觉恶心,用力搓着身体。
“公,公主。”前来送换洗衣物的宫女被温如玉粗暴的动作吓到,小心翼翼地喊到。
温如玉回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他人伤己身,不值得。
温如玉精神萎靡地道:“放那吧,你出去就行了。”
侍女悄悄地松了口气,这会公主明显心情不好,还好让她下去了。皇帝是那种性子,想来这位也好不到哪去。
温如玉从浴桶中出来,自己穿上衣裳,她不习惯别人碰她。
她自己弄出来的伤被衣服摩擦着,火辣辣地痛。
芙蓉酥已经按往常的惯例放到了秋千架旁的桌子上,平日的下午她总爱晒着太阳吃些点心,可现在……
温如玉嘲讽的笑了一声,自己真是被这几年安稳的生活迷晕了眼,怎能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呢……
呵,什么因为是嫡长公主,所以理所当然地受到的宠爱,都是借口,是啊,她怎么忘了,那位可是连自己母亲,侄女都不放过的刘骏!而自己这副身体又是有着“南朝第一美人”的刘楚玉,刘骏怎么可能不想要,即使是他的女儿!
“皇上驾到!”殿门口传来太监尖细的嗓子。
刘骏?自己刚刚从他那里回来,他又来做什么?温如玉想起他看她的眼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可她现在是刘楚玉,对刘骏心思一无所知的刘楚玉,温如玉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向刘骏行礼道:“父皇。”刘骏用手把她扶了起来。“楚玉不必多礼。”
温如玉强忍着想把他手甩开的冲动,笑问道:“父皇怎么来了?”
“朕看你那么着急回宫要吃这芙蓉酥,一时好奇,也过来尝尝。”刘骏并没有放开温如玉的手,反而更加放肆地用手指在温如玉的胳膊上轻轻摩挲着。
“嗯?这是怎么了?”刘骏感到手下的皮肤有些异样,松开手查看问道。
温如玉顺着刘骏的视线看去,见是自己的胳膊上破了一小块皮,是刚刚她沐浴时自己用力搓造成的。
温如玉将胳膊藏进宽大的衣袖中,掩饰道:“可能是不知道在哪刮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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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温如玉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十二位宫女,八位小厮,十位护卫,她宫里上上下下三十位宫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眼前。
刘骏,刘骏,刘骏!
温如玉咬牙,眼前一片血红,鲜红色的,人血。
他怎敢,他怎敢!
温如玉又忽然笑了起来,他怎么不敢?这里是人命无常的魏晋南北朝,他是这南朝刘宋的皇帝,三十条人命,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楚玉,”刘骏一手提刀,另一只手招了招,“过来。”
温如玉此刻多想转身逃开,逃离这个杀人恶魔,逃离这所血染的宫殿,逃离这座吃人的皇宫!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父皇。”温如玉勾起一抹笑,向刘骏走去,避无可避,她的鞋子上沾满了那三十人的鲜血,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串血色。
温如玉微笑着,“父皇怎么把他们都杀了呀,都把人家的宫殿弄脏了。”
“他们没有看护好你,让你受伤,当然该死!”
刘骏温柔地抚摸着温如玉手臂上的伤,嘴上却说出了无比残忍之语。
“我们的楚玉,是这大宋的山阴公主,身上的一根毫毛都比这些贱奴们的性命更尊贵。而他们竟敢让你受伤,护主不力,死了都算轻的!”
“楚玉,你且记着,你是这大宋的山阴公主,就该任性恣意地活着,惹你不快的,害你受伤的,统统都该以死谢罪!”
在那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刘骏作为皇帝,自然是敢这样说,他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在这表面的荣宠之下,确实对山阴公主美貌的垂涎,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无比恶心的龌龊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