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前台人员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移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呢？”

“小鸟武郎。”

“哦？”前台人员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暗灰色的眼中满是玩味，看得让人很不舒服，“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呢，也许，精神科室的主任会对他有印象，如果你想见见他，那里恰好不用排号。”

“那就麻烦您了！”

雨留未鹰强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感。说实话，对于一个对视线很敏感的人来说，是不能忍受别人在背后偷偷盯着自己的。

可偏偏还不能回过头，必须像周围普通的人一样，装成第一次来到这家医院的样子。

没错，她曾经来过这里，那瓶药，就是她被头疼的问题所困扰的时候，无意间听说这家医院价钱亲民、医术高超，才选择来了这里。

现在看来，如果它真的是组织旗下的产业，那瓶药就绝对有问题！

雨留未鹰装作在找路的样子，实则在偷偷打量着这个地方。走廊里除了安装在拐角处的摄像头外，头顶的照明灯上、墙角、甚至连用来固定线路的细小的管道中，都被安了隐形摄像头。

她站起身，跺了跺脚，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没有人能在无数摄像头的包围下还能保持冷静的，雨留未鹰也不例外。

精神科的病人一向很少，它在单独的一个楼层，和其他楼层相比，除了护士小姐姐多了点，其他的并无异常。

但，没有那个医院能够无视国.家的规定，偷偷安装那么多摄像头的。

咚咚——

雨留未鹰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屋内很快便传来了声音：“请进。”

看到来人，坐在办公椅上的医生笑了笑，抬手示意让她坐在对面。

“别紧张，听说，你是来找你的哥哥的？”

“是的！”雨留未鹰的食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大拇指的关节处，装作很害羞地说，“其实，他是我的表哥……”

医生察觉到了眼前人的情绪变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你看起来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关系，尽管和我说，我们医院很尊重个人隐私的，不会随意透漏。”

如果，雨留未鹰没看到摆放在桌面上的那个小巧的八音盒的话，她大概会觉得，这位医生是个贴心又温柔的人。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那个八音盒可从来没出现过。

她认得那个东西，出自组织的手笔，是一个智能型的窃听器，多亏了她已经提前进入了角色设定，从头到尾用的都是女声。

“是……”雨留未鹰怯生生地和他对视着，“其实，我和他曾经是一对恋人。”

“咳！咳咳——”医生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咳嗽着，“你不用在意，咳！请，请继续说……”

雨留未鹰渐渐红了眼眶，声泪俱下地讲诉着一个凄美狗血的‘爱情’故事：“我们瞒着家长，偷偷在一起了，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可谁知，在他得到我的身体后，竟然偷偷跑走了！”

“我苦苦追查多年，才得到了一条消息。”她满眼泪光地握住了医生的手，微微颤抖着，“有人曾经看到过他在这家医院工作，所以我才来这里寻找他的下落的……医生，您认识他吗？现在的他过得还好吗？”

医生咽了咽口水，整理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微笑：“小鸟医生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辞职了，听说是被另一家大医院挖走了，具体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呢……”

“没关系的，您不用为此感到困扰，我应该去其他医院找找看，非常感谢您提供的帮助！”

“啊，不用谢。”

雨留未鹰并未逗留，快速离开了医院，不着痕迹地甩开了身后跟着的人。

小鸟武郎在七年前就辞职了？不，这根本不可能。

医院的确有古怪，完全可以证明那个小鸟武郎说的是实话，既然如此，在他伪装成普通人接近组织的期间，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这里呢？

雨留未鹰低头沉思着，正打算回去好好问一遍，在抬头的瞬间，看到路边的座椅上坐了个人。

金发青年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灰紫色眸子里不再是一片死寂，悲痛、愕然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那是一种绝不属于波本这个人所拥有的情感。

她忽然有了一种错觉，她觉得，此时的他，像是被抛弃了许久的降谷零，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波本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了几个音节：“雨留……”

他知道，他在意气用事，在任务期间擅自暴露身份，还叫住了一个可能会把他推向深渊的人。

但直觉告诉他，会去那家医院的人，只有那位失踪已久同期好友——雨留未鹰。

毕竟，贝尔摩德现在还在美国拍戏。

雨留未鹰差点就要把‘前辈’叫出口了，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