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与鼬
咧嘴苦笑,少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屠杀族人的晚上,鼬会单单选择留下他的命,宇智波佐助一点也不勇敢也不是什么天才,能活到现在全凭心中的恨和执着,每一次战斗是如履薄冰,每一次追逐都不死不休,就像踩在刀尖上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落败死去。
活着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幸运的好事。
鼬,为什么非得是我?
如果杀掉族人是为了让他们保留尊严,那唯一幸存者的尊严和未来又在哪里?
指尖微微停顿,耳边似有微风拂过,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笨拙、粗糙、愚蠢。
佐助!不要死!
佐助!留下来!
佐助!谢谢你!
佐助!杀了他!
“鸣人,真的好吵啊。”
一颗一颗漂亮的巴纹眼随着少年的动作穿越空间的隧道进入了短暂的墓地,合上卷轴,所有的一切都回归终途。
死去的族人,活着的罪人。
这个孤独寂廖的少年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巴纹,又想起了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所拥有的「神威」。
一个不能接受死亡想要创造新世界的自私疯子得到了一个堪称无敌的异度空间,谁能想到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幕后黑手…只是个被爱恨冲昏头脑,被其他叛徒利用到死还一无所知的蠢货。
“无限…月读。”
假的真不了,他绝不会和那些蠢货走一样的路,该杀的,该恨的,那些放在眼前的东西一个都别想跑。
宇智波带土也好,宇智波斑也好,他不在意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巴纹,因为他们根本不配得到原谅,两个只会玷污宇智波荣誉的叛徒,至于他自己,灭族之夜的晚上,宇智波佐助就失去一切,活着只是为了复仇。
尖锐的武器和燃烧的火焰,他的心灵写照又是什么样的?
最后的宇智波该往哪里走?
直到离开这间“观赏室”,少年还是没有想起自己父亲的写轮眼,那短暂的童年记忆只有哥哥和母亲的身影,他听见耳畔的声音说宇智波佐助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样?
真正的宇智波不能流泪,那些人都死了,还需要在意什么?
不在意的,父亲也许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一个无能的笨小孩,而他也一点一点脱掉过去的影子,变成了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可是他还是不懂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宇智波。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长大以后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长大了还是一无所有?
为什么…连那个最可恨的鼬也死了?
灯光拉长了少年的身影,他挺直着腰弯不下来,他听见耳边的赞扬和爱慕,也明白真正的宇智波佐助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大。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忍界的未来是一片黑暗,所以桀骜不驯的少年要把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一点不剩的全部烧光,他是应该活在天空的猛禽,也该一刻不停展翅高飞直到死亡。
真正的宇智波该是什么样?
为什么哥哥的眼睛又一次流泪了?
咔—咔—咔—
空荡血腥的走廊,倒在地上的尸体,侥幸活下来却晕过去的族人,还有一直看着自己女儿背影的父亲。
“雏田,我们应该早点回家。”
那位一直被定义为废物的日向继承人,走过一个又一个族人面前,红色的眼睛,白色的眼睛,一切浑然不知,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听话的发条玩偶。
“杀了…”
“请放过我!大人”
“不想死!”
颈骨折断,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流着泪忏悔,他们哭喊着!希望能唤起这位宗家小姐的良知,可是…她听不见也醒不来。
她记住了那个人说的话,她觉得这只是一个噩梦,她相信只有犯错的人才会被审判制裁。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杀人偿命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死到底是什么?
黑发少年站在不远处观察,眼眸深沉,嘴角挂起微笑,他此刻发自内心地感谢香燐那时的背叛。
救命?对不起?忏悔?
看着那群恶心的白眼如此痛苦的呼喊,看着他们如此难以置信的狰狞表情,舍命保护的人却成了杀死他们的屠夫?
为她死?为她战?
现在马上要杀掉你们的人就是她,就是你们的信仰!以血脉为荣的家族最后死于血脉,少年心中充满愉悦,他扭曲得大笑,甚至还想要拍手鼓掌!
凭什么痛苦的只有宇智波!
凭什么只有他活在黑暗中!
一起下地狱吧!
该死的日向一族!
“我…参与了人体实验,共杀害了134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