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2
长平与暮雪等人正说着,外面的珊瑚道:“桂嬷嬷来了。”掀了珠帘,桂嬷嬷进来看着长平被暮雪三人围着,显是已经知道了,她看了一眼长平有话要说。
长平笑道:“暮雪,咱们之前去过的花苑不是看到了新样的长春,你且去问问可否移一株到咱们院里。”暮雪只好叫着晚萤和翡翠一同离开,走到门前她还不放心得看了长平一眼,见长平神色平稳又连连点头便放了心出去。
长平请桂嬷嬷坐下又倒了茶,坐回原位只笑着看桂嬷嬷。桂嬷嬷倒是被她笑得有些尴尬,不想拖拉便索性开口道:”想着公主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长平笑道:“嬷嬷,您不是南华人不必叫我公主,还是依之前所说,眼前没人的时候叫我长平便好。您来之前翡翠她们就已经告诉我这天大的喜事了,只是不知吉时定在何日啊?”
桂嬷嬷不愿意乱了规矩,原想着怕长平伤心便随着暮雪她们叫着公主方便亲近说话,现在见长平面容平和言语间确实真心相问稍稍安下心来道:“回贵人,定在初三。”
长平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距今也不过十来天罢了,便道:“大喜的日子近在眼前,也要辛苦嬷嬷了。如若哪里需要长平嬷嬷您不要客气。”
桂嬷嬷道:“哪里需要劳烦贵人,而且初三是双喜临门,也是您的好日子。”
长平抬头看着桂嬷嬷假装小心问道:“这合适吗,与正妃安排在同一天!我倒是没什么,齐王妃若知道怕不会高兴吧。”
桂嬷嬷道:“奴婢也是劝过,殿下说既是吉时便一起都办了才好。”其实她是有些不忍说的,换了她到长平这年年纪未必能有如此安宁。一心期盼的喜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推迟,眼看着到了又有了正妃在前,虽说礼法规矩最大可人心终究是肉长的,哪能有不伤心的呢。
长平实在是不在乎自己的日子,她原来倒是有过一丝侥幸,想着趁此机会和齐王求个情也许能放自己出去,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幻梦一场。只是这些话并不能和桂嬷嬷讲,全然的泰然自若也显得自己好像没把齐王放在心上,长平装出些情绪,稍稍停了一下才低下头咬着嘴唇道:“能借上这么好的时辰总是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瞬间她又能回想起以前在南华时,戚母妃也告诉过她太过懂事也未必是件好事,适当的示弱撒娇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空间。她那时不懂,现在却不知何时修炼成了这副面具,用着也是颇为顺手。莫名又有一股笑意涌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笑呀!长平只好狠狠的掐着自己大腿,好在有这层层衣袖裙摆遮得住,为了忍这着长平也没少用力,竟隐隐颤抖起来。
桂嬷嬷见长平肩膀微抖似有哭泣之意,觉得她终是年轻受不住便只好安慰道:“好事多磨,可见贵人必有后福。”她自己说完也觉得这话苍白无力。可能是自己真得老了,这段时间事情一多自己也觉得心思不稳,又是齐王受伤,又是圣上赐婚。齐王府这么多年内院也没个人,如今突地正妃侧妃均有了,又只给了这点准备时间。
长平怕自己装得太过,正顺着桂嬷嬷的话不用忍,开心露出笑容道:“嬷嬷说得是,殿下如今身体也好了,这大喜之日就来了,可不就是吉兆。何止是我的福气,是咱们齐王府上下的福气,正是应该借此喜事好好贺一下。”
桂嬷嬷原只想着安慰长平,被她一提醒倒记起来这个也是高兴起来拍了拍腿道:“正是呢,这圣旨下来只顾着大婚了,倒把殿下的身子忘了。这可不真心喜上加喜吗?”
两人把话说开了,又有齐王身子无恙,两人便聊得多了,不一会已没什么顾忌,桂嬷嬷讲了齐王小时的趣事,事初的那种伤感和烦躁早抛到九宵云外了。也对,能有什么比八卦另外一个人带来的快乐呢,何况那人还总是高高在上一副冷脸。直到暮雪捧花回来见两人笑得如此欢快都愣住了。
桂嬷嬷笑道流了眼泪才道:“哎呀,打扰了贵人这么久,也是奴婢偷懒了。贵人好好歇会儿吧,奴婢也去准备些。”
齐王府为筹备殿下的大婚全府上下都忙起来了,可众人脸上均是喜气洋洋不见半点抱怨,毕竟自齐王开府以来除大年除夕便再没有如此喜庆的日子。与齐王府的张灯结彩相应和,相王府里也是一团喜气,众奴仆不知何事一早上起来便得了相王的奖赏。只安和郡主在自己房里窝在床上抱着枕头哭泣,她也不敢大声哭只是觉得天不随人愿,短短一月之余怎么就如翻天般变化,必是那个南华的长平带来的灾祸。她没来之前,齐王是她的征哥哥,父王也是痛自己的父王,她来了之后,一向痛爱她的父王不论她怎么争论只是不许她与齐王再见面,征哥哥选了她不说又被赐婚,左一南华右一个北陈,怎么这些公主便没有自己喜欢的男人嘛,非要和自己争。看丹良从门来进来,她擦了擦眼泪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姑姑怎么说?”
丹良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地道:“宫里来了消息了,是陛下亲赐的绝不可能有假。皇后娘娘说…”
安和急道:“大姑姑说什么,她是不是同意颁旨让我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