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的宴会
在万圣节那天,在施拉格霍恩教授热情的邀请下,阿利安娜只好前往那个聚会。
“‘可以携带舞伴。’奥利弗,你和我一起去吗?”她放下邀请函,询问桌子对面的男生。
“可以,当然可以,”他一口答应,“只要别让我跳舞。”
聚会的地点在那万能的空闲教室中,只不过它被布置的像一个万圣节主题的舞厅。蜘蛛网,南瓜头应有尽有,还有到处飞来飞去恐吓学生的蝙蝠。
“你的扮相不错,”她赞美道,“你选择扮成占星师——呃,我指的是麻瓜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没有什么可以比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更能凸显窥破未来的气质。”
“然而你没有选择扮演,而是选择当你自己,必须得说,你今天很美。”他毫不吝惜地夸赞道。
他们本来是想找一个无人注意的隐蔽角落混完这个场合,但施拉格霍恩教授却注意到了她。“啊!阿利安娜小姐,”他冲着他们招了招手,“来坐我这边,我们聚会上罕见的小朋友。”
他们只能来到他们的教授那一桌。阿利安娜左边是奥利弗,右边是菲尔德,菲尔德的另一边是施拉格霍恩教授。
“欢迎我们这里唯三的小朋友,”在场唯一的大人举着杯子笑眯眯地说,他企鹅般的身材让他起身时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大家不用拘束,随便一些,这是一个节日!”
但奥利弗发现他身边的朋友并没有“随便”下来,反而是更加拘束了。她的后背挺得更直,手中刀叉切割牛排的动作更是优雅,脸上也换上了一副标准的社交性假笑。他有些担心,便偷偷戳了戳她,侧身低语:“你没事吧。”
仍然维持着假笑,她优雅地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对刚刚正在讲的笑话表达幽默的不满,但当她用白色轻纱包裹着的手遮住那越来越大的笑容时,他看到她眼中飞驰而逝的厌恶。耳边飘过若隐若现的呢喃:“没事,早些习惯也好。”
阿利安娜实在是忍不住了。
施拉格霍恩教授还在的时候,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而当他离桌去招呼其它学生后,这里的谈话氛围便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说实话,这种聚会就不应该让那些不纯粹的家伙来参加。”坐在她对面的男生说道,脸上满是傲慢与不满。
“是呀,要我说,那些家伙就不应该学习魔法。”另一个摇晃着酒杯说。
“还记得那个连痤疮水都上手不了的笨蛋麻瓜吗?”一个笑着说,“魔法的盗窃者就是盗窃者,天生有缺陷啊!”
整个桌子都萦绕着快活的气息,大家都在分享着关于麻瓜的丑闻,有些人甚至在得意洋洋地讲述自己霸凌斯莱特林混血的经历。
“要我说,那位大人说的是对的,巫师的血统需要被净化,无魔法人士理应被清除。”
有些意思,看样子这种思想是有传播根源的,就是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到底存在成什么样才会宣扬“纯血至上”理论!她的父亲都不至于这样搞——当然这不代表她完全认同“巫师至上”那一套。
她环视一下他们这桌的布局,回想着他们的姓氏。嗯,目测都是斯莱特林,目测都是所谓的“二十八圣族”成员——除了她和奥利弗两个是拉文克劳的,但他们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纯血。基本上全俱乐部的纯血巫师都聚集在了这里。
必须得说,精明的斯莱特林院长的安排不无道理,与其让这帮人搅得全宴会乌烟瘴气,不如让他们自由消化,而她和奥利弗则属于用来凑数的添头——安排他们才能最大程度上的防止发生惨案。
她看了看奥利弗,他已经神游天外,似乎给自己施了闭耳塞听咒,他是不会参与到这场对话当中的,又瞟了一眼菲尔德,这个正统斯莱特林纯血世家中长大的小巫师此刻是坐立难安,他前辈们的激烈描述和对于清洗的构想显然吓坏了这个也是在血统论下长大的孩子。他虽然崇尚着这个理论,但他无法想象它真正被投入实践后的景象。
“哎,阿利安娜怎么不吭声?”一个看起来六七年级左右的学姐问道,“听说你是外国人,你们家对这方面有什么看法吗?”
“啊?对不起,小姐,”她眨眨眼,“我刚才光顾着品尝这里芒果布丁爽滑,没有注意我们的话题进行到哪里了。”我当然听了,不就是吹嘘你们父辈的作为,贬低麻瓜的存在吗,她嘴角不曾放下的弧度变得愈发冷厉。
“噢,我们刚刚在分享各自家族的辉煌历史,虽然没有姓氏作证,但你的家族一定家学渊源深厚,要不也分享一下?”但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看戏的光芒,像毒蛇一样,随时准备寻找新的谣言。
“我是丹麦人。我的长辈一个来自英国,一个来自德国,我八岁之前长在奥地利,之后便一直住在丹麦,”她平静地说,仿佛只是在阅读一段文字,“我父亲因为‘巫粹党’,参与麻瓜屠杀,火烧巴黎实践,暗箱操作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的选举,在1945年‘巫粹党’倒台后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