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没法待了
上就回来。”
她没注意到,汤姆看向她,眼里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她走到走廊,因为没有窗户,显得比客厅更黑,她一步步谨慎地走着,出于某种奇怪的心里,尽量没发出一丝声响。
她静悄悄地走上楼,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翻找,却只找见两根,她只得蹲下拉开柜子,结果差点被里面涌出的东西砸死。
明天一定要好好整理一下!她一边发着其实转头就忘的誓,在一大堆杂物里翻找,然而昏暗的视角令她一无所获,她想了想,先点燃了两根蜡烛,放在梳妆台两边预备的托盘上。
借着颤颤巍巍的火光,她很快找到了剩下的蜡烛,接着不安的发现所有蜡烛都是白色的——当然,这里是二十世纪,没什么好害怕的,她安慰自己,直起腰挺了挺身子,习惯性看上镜子,忽然身体一僵。
原来方才点燃的蜡烛也是白色的,并且并没有被暖橘色的火光染色,反而被衬得更为惨白,泛着死人皮肤的灰白。
.....尸体已经涨成了三倍,皮肤白得像鱼肚子一样....
汤姆的话不合时宜地在她脑海里作响,她赶紧甩甩脑袋。
但她的视线没有移开镜子,她盯着整齐放在两端的蜡烛,从下方映亮她苍白的脸,镜中的女人显得毫无生气,只有眼睛惊恐地睁大,被四四方方的黑框禁锢。
这摆放....怎么有点像....遗像.....
她再自己把自己吓坏之前,赶紧转过身子,一秒不敢多留,逃也似的抱着一大堆蜡烛跑下楼,冲进客厅。
“汤姆,我找——”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碎片的音节滴在地面,荡出圈圈冰冷的涟漪。
客厅里空无一人,连阿布都不见踪影。
她呆呆地立在原地,寒意顺着脚底爬上她的脊梁。
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另一个声音却诱惑着她,她无法抑制地缓缓看向窗外。
除了朦胧的雨丝,什么都没有,起码没有贴脸的鬼怪。
她松了口气,却仿佛更加紧张。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错杂雨丝中,似乎有一个身影再勾勒成型....
她不敢再看了,猛地别过头。
一声巨响忽然从楼上传来,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声音好像正来自她刚离开的梳妆台的位置,她吞了口唾沫,纠结一下,还是再次朝楼上走去。
如果在恐怖片,自己这种绝对活不过三十分钟,她混乱地想。
但相比直面恐惧,她更怕一个人待着面对未知。
越是走近那个房间,她越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息,而当她在门口停下时,终于确定,这不是她的错觉。
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正是从那个房间里传来。
她伸手握上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凭着一股红色正气,鼓起勇气打开门。
湿漉漉的东西舔舐着她的脚尖,她猛地低头,看到了那暗红色的液体,粘稠得化不开,从梳妆台一直流到她脚边。
她抬起头,顺着血迹,看向梳妆台。
几分钟前一片空白的镜面上,赫然多了几个血红色的字,已经有些无可挽救的发黑。
——快跑——
霎那间,她紧紧盯着那行字,一动不动。
仿佛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房间里光明敞亮和,使发黑的红色液体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塞西莉娅眨眨眼,果断跑回楼下。
客厅温暖和平,小汤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小狗,神色称得上平静温柔,一片岁月静好的景象。
她腿脚发软,只得扶住门框,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去哪了?”他看向她,有些恼火地说:“一声招呼不打,丢下我就走。”
“....”
她慢慢坐到沙发上,,有些艰难地问道:“你父亲呢?”
“他当然是去看电闸了,”他诧异地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塞西莉娅,你不记得了吗?”
“我....我得回忆一下....”她虚弱地说,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小汤和狗狗玩耍,听着自己的心脏安稳下来。
小汤耸耸肩,沉静地捏了捏小狗的爪子,忽然唇角一勾,开心地笑道:“塞西莉娅,你快来。”
“什么?”她懒怠地问道,还是凑过去,看他想做什么。
“我有东西给你看,”他愉快地说,却只是扭头朝着她笑,笑容标准的像个假人模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灯光骤然消逝。
另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在她身后说道:“塞西莉娅,你在干什么?”
“快跑”
她记起了这句话。
可惜的是,好像来不及了。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