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饿死冻死,也不敢结伴出村去打只野兽回来充饥,或拿皮毛做件暖衣。好不容易想反抗一下,结果还反的十分盲目,不仅抓错了人,还能轻易相信我与夫君的三言两语。那么,像如此良善单纯的村民,我为何要恨,理应帮一把才对!”
袭音一番诚恳的侃侃而谈,让池玉直接愣了,原以为眼前羸弱娇小的女子,只知围着那阴冷到不像人的夫君乱转,满脑子情/情/爱/爱,万万没想到,格局如此之大。
“音姑娘,你还真是…..。”
“是个疯子吗?”说到这儿,袭音似乎又想起了战虚明,嘴角如灌蜜般翘起:“夫君经常这样逗我,情话之乐便是如此吧!”
又来了。
既然聊起战虚明,池玉想好心的提醒她一下,凑近委婉道:“音姑娘,你确定对自己夫君,没什么特别的误解?”
“对我应该有什么误解?”灌了雪的嗓音,冰冷如三尺之寒传进来。
袭音完全没把池玉的话当回事,将笔一扔,满眼又开始闪光的站起来,没敢迎上去的喊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刚刚沐浴过的战虚明发尖除了湿还结了霜,单薄白色内衫穿在身上,肩上披了件松垮粗布衣服。
在他带着跟死了没人埋似的表情,挑着高傲古雅的凤眸错过袭音与池玉时,那若隐若现的结实腰身,透着纯男子的气息,简直让任何女子都无法自拔。
热血沸腾的内心里,袭音还更担忧的另一件事:“夫君,头发未干,又吹了冷风,是会寒气入体的。”
战虚明躺在草垫上将被子弄平整,盖好自己后说:“无事。”
池玉原本还想与袭音聊有关村子的事情。
袭音却沉不住气了,抱起干净的衣服就往外冲:“我去沐浴了!”
池玉:“.…..。”
薄雾夜色下,墨色的景浓到化不开,而远处似从天上来的奔流雪水,衬的格外仙气缭绕。
袭音赤/足踏着池边生出如厚实毯子般的一层毛绒绿草,与不惧寒冷、颜色各异的精巧小花进入温泉中。
惬意舒服的叹息中,赏着好不容易闲暇下来的皑皑白雪,千年之久枝叉环绕的参天大树,漏斗形蜿蜒而走远的活水池子,摇摇曳曳的说不上名的小白花,以及波光粼粼如满天繁星的水纹。
不等享受完,袭音凭感觉认为周围仿佛多了几双眼睛,而这眼睛绝对不是自己夫君。
她大惊失色的一叫,身子沉到水底下,只留下脑袋在漂浮:“偷看算什么本事,有胆量就滚出来!”
半人高的草丛明显动了几下,但没有出来的意思。
袭音继续怒喊:“你们是不是姜老头派来挑事儿的?”她以为那个壮实的汉子忌惮战虚明的武功,仅是派人在村口盯梢,防止他们偷偷离开,谁能想到还真有在屋外暗暗盯着跟踪的。
不过这偷看女人洗澡,还真是猥/琐至极,可她又不能这样冲出去。
主意飞转中。
闷声打破僵持。
一矫健迅猛的身姿立于草丛中,在寂静的中格外惹眼。
袭音认出来了,是战虚明。
虽今日在火刑上见过一次他的武功,因没动手,所以,并未见识其中真正风采。
现在一看,没想到还有人将各种招数用的无比迅速利落与干脆狠辣。每一击,姿势跟书本画的武功秘籍一样,十分精准、耐看。
布袍翻飞,习习生风,此起彼伏的惨叫,跟骨头碎掉的闷响,整个过程,不见一滴血。
八个人,虽说未被损伤性命,但此等折磨袭音认为,还不如死了痛快。
待战虚明将八个人扯远用藤蔓绑完。
袭音也已经将衣服穿上,把自己收拾好了。
湿漉漉的大眼睛弯如月牙,惊喜的从身后抱住战虚明窄腰:“夫君,你怎么来了。”
柔软的触感贴着他脊背,猝不及防的距离,令战虚明非常不舒服的把袭音手从身上扯开,眸色带着失措,故作镇定看向远处:“我来给你把风!”
接下来,两个人,叫醒睡懵的池玉,一起砸开姜里长的树屋门。
姜里长在看到三人身后,栓了一串跟蚂蚱似鼻青脸肿的八个人,当下就明白了。
那是村里有名的流/氓混混,让平日本就破落穷苦,怨声载道的村民,更雪上加霜的人渣。
只是现在,他认为惩治混混们与风水布局相比,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所以打算大事化了。
“音姑娘,我这就让他们给你赔礼磕头。”
姜里长刚要起势。
“等等,我有话要问姜里长。”战虚明发现白天的石凳不见了,他又不是个能凑合就凑合的人,索性直接坐到了里长位置。
清淡的语气太过有力量,让姜里长发现后,一时没敢让战虚明从自己的位置上让开。
“战公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