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冲战虚明喷了口唾沫,张口就骂:“你有病啊,大冷天用扇子。”
战虚明灵巧躲过,瞧着面不露惧,区别于真实年纪的成熟,懒得理会自己的少年,加重想法道:“提醒的对,书中有云:少年的肉辅之荀花炖之,男子食之可长生,女子食之美人色。话说,你们常年吃药草野果,很久不碰荤腥了吧,咱们一起分着尝尝?”
越说越骇然。
可眼前的混混压根儿不信,嘻嘻哈哈的结伴嘲笑起来。
姜里长嗅出一丝不寻常:“战公子,你是认真的?”
“债,我们都欠了那么多年,人,也欺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是假的?”战虚明玩味的打量一言不发的少年。
算是直接把先前误泼的脏水给接住了。
如此,姜里长内心挣扎了。
笑声也渐弱。
姜里长试图找说词:“那孩子是个孤儿。虽说平日浑了点,倒是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是这伙人曾经大哥的孩子。母亲生他难产而死,为了给饿极的孩子弄口奶水,这伙人背着孩子父亲去村外捉母狼,结果在回村途中被狼群围攻,当时,孩子父亲一人挡下所有危险,帮助自己兄弟逃跑,最后他自己却成了狼群的食物,连尸骨都没留下。”
旧事重提,战虚明指着沉重起来的七人说:“所以,你们帮自己大哥把孩子带成了个流/氓?”
冲战虚明喷唾沫的人不服道:“他是来劝我们离开的,少乱扣屎盆子。”
“行了!”清脆不耐烦的声音,冲战虚明无比敌意的吼了出来:“要杀要剐你随意,但不要牵连我的叔父们,都是让你们这些臭官兵不给钱给闹的。若是有钱,叔父们早就娶上媳妇,儿孙满堂了,还用得着去池子里看姑娘洗澡解馋。你们,就是恶有恶报,活该!”
慷慨激昂,振振有词,把罪责推的干干净净。
“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竟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若这样想,母亲不生你就不会死,父亲不救兄弟也不会死,那你怎么不怪这些叔父们,且反思自己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杀你,只是恰好给了个赎罪的机会,让其趁机解脱呢?”战虚明言辞犀利起来,从来都是比刀子还锋利。
少年嗤笑,喃喃道:“世间无趣,我早就活腻了!”
“那正好,我亲手送你上路。”
“战公子!”
“狗官兵!”
各类污言秽语,问候祖坟的话接憧而至,幸好姜里长的树屋没有房顶,否则早掀了。
战虚明从满眼愤恨,却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人中腰间拔出匕首,对姜里长说:“借灶房一用。”然后揪着少年去了另一个房间里。
“这……,这……,这……。” 姜里长摊开一双手,急的原地转圈。
总不能因为村子吃个人吧。
所有人中,最不急的便是袭音,因为失忆后的她发觉战虚明有个爱吓唬人的毛病,嘴硬心软罢了。
这些混混,该揍的都往死里揍了,锐气也挑中弱点也磋了,经此一闹,她也想开没那么气了。
再说泡温泉时,她为提防有人误入,水中是穿着里衣的。与那些人如此远又漆黑的距离,自己并没损失什么。
温玉本来有些惴惴不安,不过看到袭音努力憋笑的一张脸时,他就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但其他人越来越沉不住气,特别是在反锁的屋子中,传出各种扭打以及少年的惨叫声。
半炷香后。
战虚明擦着手走了出来。
没等被捆的七个人开骂。
少年也肢体未有缺失,迟疑的跟了出来。
在神色各异的目光里,少年走到袭音跟前,昂首挺胸的噗通一跪。
袭音:“……。”
这动不动就一跪的毛病,是本地祖上遗传吗?
“音姐姐,从今往后我任凭您差遣。”
袭音那崇拜、欣喜、感激的目光轻柔的凝结到了眼底。
因为她若想将大刀阔斧改变现状,真正需要的不是人数,而是一个能既熟知本村上到家长里短,下到任何隐秘脉络,明暗都能吃的开,有名号且十分忠诚的人。
与战虚明同样,既想到一处还相中了同一个人。
还真是:跟夫君心有灵犀呢!
所以,就在抬手刚要打算去扶起少年时,忽而发现战虚明白皙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难不成,他也冻伤了?
再细加端详品味战虚明疲惫的眼睫,一瞬间,错过刚要搭自己起身少年的手,去摸战虚明额头,含情脉脉道:“夫君,是不是发烧了?”
少年:“……?”
叔伯七人:“……?!!!”
战虚明抬起一根手指,戳开袭音努力鉴赏的脸,别开头说:“无事。”
袭音想起来:“昨晚在山洞我就发现,抱着夫君退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