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的史诗级恶作剧
甩了甩脑袋使其保持清醒,然后四处环顾了一下。几千根被施了魔法的蜡烛悬空漂浮在四张长长的学院桌上空,下午时分那些通过高高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金色光束不见了,魔法天花板变得跟外面的天空一样一片漆黑,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尽管礼堂里灯火通明,但是却空无一人,这代表着学生们仍未回校,但是马上就要抵达——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面谈笑风生了。看来提前几天实施计划而不是等到开学那一天才启动时间转换器是非常明智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长达两年的时间穿越会出怎样的差错,詹姆似乎是比原定的时间稍微晚到了几天,正好在返校日这天抵达了。
他看着格兰芬多长桌上自己经常坐的那个位置,想象着朋友们在分院仪式上看到他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脸上不禁浮现出了胜利的笑容。
选择礼堂作为第二个登陆地点只是因为礼堂便于观察状况和随机应变,既然学生们还未到校,那说明第二步也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潜入校长办公室把分院帽给偷出来。这并不容易,为此詹姆在过去的一个学期内以各种借口接近校长办公室,没事就往那里凑。最终,有一次在校长办公室喝茶时,教授突然有事离去,他趁机说服了阿芒多·迪佩特的画像把校长办公室过去两年的口令告诉他,理由是他“想要调查校长设置口令的习惯,以分析潜在的安全风险”。
风险就是我自己,迪佩特教授。詹姆做了个鬼脸,在八楼走廊的入口脱下了隐形衣,打算开始逐条尝试两年份的口令,因为该死的滴水嘴石兽不愿识别隐形衣下的访客。
“波——”
他刚开口说出一个音节,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又惊又怒的声音。
“波特!你怎么在这里?火车还没到站呢!你是怎么过来的!”
糟糕!是麦格教授!
詹姆飞快地将隐形衣藏进了长袍内侧,心虚地回过头来:“嗨,教授,我正想要去找您呢……”
但是回答他的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麦格教授手里拿着的羊皮纸卷轴全都散落到了地上,而她浑然不觉,只是脸色发白地盯着他的脸——确切地说,他的眼睛。
“梅林的胡子啊,你是詹姆·波特?”
“我当然是詹姆·波特,不然我还能是谁?”詹姆不明所以地问。难道繁忙的校务工作终于把教授逼疯了,让她忘记了他是谁?她看起来和他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很不一样,她看起来更加……
麦格教授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他——考虑到霍格沃茨内确实有幽灵,这个描述或许还不够准确。
“你——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她急促地喘息了一下,用手按住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犯起心脏病来。
“哦,说来话长。”詹姆干巴巴地说,他只知道自己那个本来可以名留青史的恶作剧已经没戏了。
麦格教授仍然像看奇珍异兽一样地瞪着他,似乎生怕一眨眼就会把他放跑了。她不由分说地一把扯过他的袖子,将他拉到滴水嘴石兽的正前方,说出了口令:“奶油覆盆子。”
詹姆刚要对这个口令发表评论,就被麦格教授一把推进了正在上升的楼梯中,他一个踉跄,赶紧闭上了嘴巴。
旋转楼梯上升到了最高处,一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呈现在詹姆的面前。门内传出了嗡嗡的说话声,他猜想那些画像大概又趁校长不在的时候在互相交谈。
麦格教授敲了敲门上的狮身鹰首兽状铜门环,说话声一下子就停止了,像是上课前在叽叽喳喳地讲着话的学生们看到严厉的教师走进课室,然后赶紧噤声。木门自动打开了,麦格教授领着詹姆走进了办公室内。
办公室和詹姆印象中的模样差别略大。他看到明亮的烛光下,桌子和架子上摆满了古怪的银质仪器,有许多都在嗡嗡转动着,吐出一阵阵银色的烟雾。墙上的老校长们正在逼真地打着瞌睡,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口水甚至滴到了他下方的画像内。在他下方,一个红鼻子的老男巫嫌恶地挤进了左侧的画框中。在门后的一根栖木上,有一只羽毛金红相间的美丽大鸟正精神抖擞地梳理着羽毛,听到门边传来的动静,它将气度非凡的脑袋歪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两位新来的访客。
一位须发俱白的老者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高背椅上,在烛光下仔细阅读一份文件,詹姆看到文件的一角写着“教育令”。老人穿着一件布满了银色星星的深紫色袍子,戴着一顶与之配套的帽子,长长的胡子用一条金色的发绳扎了起来,歪扭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詹姆说,他感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