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们进来帮你换。”
哪儿敢真的让她帮自己换的穆白紧张得结结巴巴,十根脚趾头抠着地面起皮:“我,我,我自己来就好。”
“那个,你能先出去吗,我,我不习惯换衣服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
“好。”林宜臻也没有看自己同性别的女人换衣服的癖好,何况还是一个看着瘦小得和男人一样的女人。
等人出去后,穆白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穿着亵衣的模样还被一个女人给看光了。
啊啊啊!!!
村里最不知廉耻的哥儿都不会像他这般未成婚就在陌生女子面前衣衫不整,简直是要遭人唾骂后丢进河里浸猪笼的存在。
在他胡思乱想中,林宜臻的声音正透过薄薄的门扉传进来:“我数到十,你要是再不换好衣服,我就让店员扒着你的衣服换上。”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知道不。”若前面一句还可以解释说有商量的余地,后面一句基本是警告。
“十。”
“九。”
!!!
这一次就算穆白在不愿意不敢,也得快速扒了自己身上的亵衣换上她准备的。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他从来没有穿过那么好的衣服料子,穿了就跟没穿一样没有轻飘飘的任何安全感。
林宜臻念到“一”的时候,穆白正好系上亵衣的最后一根带子,后背,额间因为紧张沁出一层黏糊冷汗。
他里衣穿好了,对于外衫仍是束手无策,只能说是胡乱挂在身上。
重新推门进来的林宜臻见到了,并未嘲笑他,而是指着他系得一半长,一半短的腰带,问他:“你可知道,这条绳子在儒家里称什么吗。”
咬着唇的穆白摇了摇头,很是惶恐她会不会很讨厌这样无知又蠢笨的自己。
林宜臻并不在意他的无知,而是伸出手为他将腰带系好:“这叫‘礼节’礼者,履也,履道成文也。君子外出时需得整理仪容,衣冠穿戴整齐,纽扣和礼绳要系好,袜子干净无异味,鞋带应系紧。”
“想要将衣服穿好,系好礼节在里面占了重中之重,知道吗。”
“知,知道了。”两只手不知道如何安放,只能高举起来的穆白看着低头为他整理衣服的女人,心脏忽然变得酸酸胀胀。
也认为,她真的是个好人。
而且她的睫毛也好长,比他的还长。
穆白羞答答红着脸跟在林宜臻身后走出来时,林贝贝拍起小手称赞:“穆姐姐,你穿这身衣服好看。”
“是,是吗。”出生到现在,从未穿过如此好的衣服料子的穆白拘谨得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手指头更不敢贴上去,生怕自己粗糙的指腹会把它们勾了丝,更多的是心脏像浸泡在一池加了醋的温泉中变得又酸又涨。
并认为从今早上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要不是梦,他怎么能穿上新衣服,还吃了那么好吃的饭菜。
林贝贝咬着手指头看了眼满脸通红的穆白,一旁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娘亲,很认真的点头:“当然,不信你问我娘亲,娘亲,你是不是也认为穆姐姐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啊。”
林宜臻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红唇半启:“最起码像个人。”
不知为何穆白听到这句话,耳根子烧得难受,臊眉搭眼的问:“要不,我还是去换回我自己的衣服吧。”
“你来时穿的衣服我已经让人烧掉了,除非你想光着身子回去。”女人冷冷清清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
即便是天热女子都只是打赤膊而非裸露上身,他一个男子的脚被外女瞧见了都得要浸猪笼,又怎么敢穿着那形如破布的亵衣走出去。
这和那些正夫把妻主的外室扒光了衣服,绑在游街示众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要逼着他去死吗。
知道是哥哥而非姐姐的林贝贝帮腔道:“今日天气不是很冷,穿得单薄些也没事。”
“不,我不要。”嘴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穆白想到那个可怕的画面,身形像晚秋里挂在枝头的枯叶簌簌而颤。
林宜臻见他又垂着头不说话,吩咐店家把他刚才试穿的全部包起来。
穆白则是吃惊得不行,拼命说着拒绝,那么多衣服,指不定要多贵。
核桃在一旁解释道:“既然你不肯收下我家小姐给的钱,小姐便决定从别的方面弥补你。”
“可是………”
核桃打断他的话,眼睛半眯透着审视:“难不成穆女君所图更甚,所以才瞧不上我家小姐给的区区一百两银子。”
那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的穆白哪儿敢应,小脑袋都要跟着摇成拨浪鼓:“你误会了,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也没有,想过要什么报答。”
“这样最好不过,既然衣服是小姐给你的,你受着就好。”
核桃的一通话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