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敌了
唐烈心头一颤,找到洋地黄了?做贼心虚这话果真不虚,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叫声凑近,没有洋地黄,有的只是一只价值连城的环翠满圆玉镯。
“这镯子可不一般啊。”
“通透,翠绿,我还没见过这等上好的玉镯。”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兴奋中完全忘记了此刻他们正在接受搜查。
那人迅速把玉镯藏了回去,众人依旧伸长着脖子意犹未尽,还有几个好事儿的上赶着凑过去问东问西。
马管家死死盯着紧闭的柜子,他居然不知道后院还有这等货色。
“啊,找到了。”又传来一阵尖叫,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镯子中未回过神,有人便脱口而出道:“又找到什么宝贝了?”
“你们当是在寻宝吗?”马管家厉声呵斥,众人才意识到失了分寸。
“马管家,是洋地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在我柜子里”,被搜查的家丁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朝着马管家大呼着冤枉,“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众人连连后退,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不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马管家,我跟小丁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他啊。”说罢那个家丁慌忙在人群里搜寻着,迫不及待指着唐烈道:“唐烈也有可疑,那日我亲眼瞧见小丁把水倒在唐烈的被褥上,被打击报复也不无可能啊马管家。”
“原来那日我的床褥是小丁做的,我还以为是有野猫进来呢。”唐烈不急着反驳他,反而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为何要这样做?”
“还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位置。”
“够了。”马管家不悦地打断了他,“什么你的他的?”
“唐烈显然是刚知道,怎么会提前报复小丁呢?”“小丁也太缺德了,怪不得被鬼压床。”“算了,人都死了就少说两句吧。”
众人嘀嘀咕咕的声音都进了马管家的耳朵,想着唐烈是小姐亲自交代过的,自然使他心中的天平向唐烈倾斜。
“凡事要讲证据,不是光凭一张嘴。”
“马管家,这真的是栽赃嫁祸啊,请您明察。”那人眼看着马管家偏向唐烈,迫使自己冷静了些,辩驳道:“上午,上午,大家进过一次卧房,或许就是那时候被凶手栽赃嫁祸的。”
唐烈心中冷哼,还有些小聪明,不过死不足惜。
那人继续极力为自己开脱道:“马管家,您对我有怀疑,我可以去守尸体,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必。”马管家慌忙打断了他,随后轻咳一声,“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准接近尸体,还有你,既然洋地黄是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便有嫌疑,来人,关起来。”
“马管家,洋地黄真的不是我的,求您一定要还我清白。”说完便被两个家丁架了出去。
“继续搜。”马管家命令道。
“洋地黄找到了,还要搜啊。”几个家丁嘀咕着,不过立刻被马管家冷冽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最终,卧房翻了底朝天,确实只有方才找到的洋地黄。
马管家勃然变色,余光再次暗暗扫过那处,吩咐道:“都去干活吧。”
众人努努嘴,敢怒不敢言,只好极不情愿地出去。
肚子正无声地抗议,唐烈最后瞧了一眼马管家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众人有气无力,暗暗怨声载道,好在唐烈是习武之人,还不至于被一顿饭打败,只是他明白,要想藏身于污泥之中便不能做一朵莲花,所以提水的时候他故作跌了好几回。
午后,前院派人来了一回,马管家跟来人交代了好一会子,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瞧着最后来人满意地离开了。
内院,秦婉正趴在桌上小憩,恍惚中隐约有人影靠近,立刻来了精神,“云绮,打听到了吗?”
“小姐,打听到了,听说后院那个家丁是被人下毒了,好在马管家已经抓着下毒的人,现下正关在偏房。”
“下毒?”秦婉睡意全无,“父亲最恨三滥事儿,怎敢在秦府下毒?”
“那人喊冤,一口咬定是栽赃陷害。”
“东窗事发,免不了几声冤枉,云绮,暗中查一下那人的底细,这个时候秦府出了人命,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
见云绮撑起油纸伞,秦婉起身朝门口望了望,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不禁祈祷这场雨早些结束。
晚膳,马管家当众宣布验尸官在小丁身上发现了新的线索,只是还需仔细查证,一旦证实,凶手便无所遁形。
“凶手不是抓着了吗?”“难道凶手另有其人?”“真的是栽赃嫁祸?”众人东猜西疑,本还三三两两亲密无间,这会子视同陌路。
“时机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唐烈一边扒饭,一边用余光暗暗观察,心中疑惑更甚,“马管家未免太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