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
元牧的脸更甚扭曲,更甚阴沉。
“若你不应允,秦家便绝后了。”
秦婉心中冷笑,如此赤裸裸的威胁,狗急跳墙,她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因愤怒而猩红的双眸,眼神尽显挑衅,“那你便杀了我。”
“你?”元牧气急,脸上如电闪雷鸣般,衣袖狠狠一拂,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婉闭上双目,一副甘愿赴死的倔强。
元牧泄了气,这脾气简直与她外祖母如出一辙,只不过纳个妾室,无半点当家主母的豁达,整日与妾室勾心斗角,不过训斥她几句,便一头撞死在他脚下,脏了他的鞋,也脏了院子,更脏了丞相府。
祖孙三人皆是如此固执,两次前车之鉴,他不能赌也不敢赌,若没了秦婉,天下何来第二个安和公主,如今他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皆仰仗着秦婉,他再也不想过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日子了。
元牧极力抑制住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继续劝解,“若你应允,你有何条件尽管提来。”
“若我说摘掉秦家通敌叛国的帽子呢?阁下能办到?”秦婉冷冷瞧了他一眼,冷哼道,“阁下若没此能耐何必痴人说梦。”
“秦小姐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如此牙尖嘴利,莫不是家中长辈没有教好,还是代代传承之故。”程素一身华服缓缓而来,正听着不敬长辈之言,自是要好好把握机会“教导”一番。
秦婉还未回神,只瞧着方才还怒发冲冠的人瞬间换了一副温柔体贴的嘴脸迎了上去,“夫人怎么来了?”
程素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径直朝秦婉而去,好一番打量,目光所到之处无不鄙夷不屑。
“呵,来者不善。”
程素平日嚣张跋扈惯了,此情此景也丝毫不留情面,代代传承,指桑骂槐。
元牧的心头好似压着一块巨石,胸闷至极,却也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想法子请走这尊大神方为上策,“不敢劳烦夫人,这里有我便成。”
程素冷眼斜视,只一眼元牧便出了一身冷汗,喉咙口不停滚动着说不出话。
程素口无遮拦,若被秦婉知晓她的一生是被自己的外祖父葬送,此刻在她面前的更是间接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受连番的打击她若以死相拼,自我了断,而这均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程素的嘴角微微朝上,冷嘲热讽道:“莫不是心软了?”
元牧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程素心生怨怼,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瞧着秦婉更是气急。
“秦小姐,你若是不应允,我便叫人踏平乱坟岗。”
“乱坟岗冤魂千万,夫人不怕从此噩梦缠身,不得善终?”秦婉不甘示弱,双亲已故,她决不允许被人诋毁污蔑,“死者为大,夫人方才之言便是夫人所谓的家教,这下梁歪了,上梁能正?”
程素面目狰狞,双唇铁青,“你竟敢诋毁......。”
话未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彻房间,继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二人齐刷刷地瞧着元牧,一个惊喜交加,一个瞠目结舌。
随后便是又一声响亮的巴掌,痛快淋漓。
红手印逐渐浮现在洁白无瑕的双颊上,秦婉冷眼瞧着不可置信的二人,冷冷地说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元牧一怔,顾不上火辣辣的脸颊,兴奋地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礼,“安和公主恕罪。”
秦婉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程素,“夫人这是藐视王室?”
“夫人,快跪下。”元牧急切地提醒着,秦婉终于应允,若是这个节骨眼逆了她的意,她若反悔可得不偿失。
程素思量在三,终是不情不愿地行了叩拜大礼。
秦婉取了一块点心细细品着,许久,瞧着地上的二人多有不耐,才缓缓开口道:“夫人方才说本公主牙尖嘴利是长辈之责,如今本公主的长辈是大王,夫人可是对大王不满。”
“啪,啪,啪......”元牧左一下右一下狠狠抽打着自己的双颊,高喊着:“请安和公主恕罪。”
“夫人不表示一下吗?莫非夫人自居堪比大王。”
程素猛然摇头,秦婉凌厉的目光,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剑,令她心头发虚。
秦婉浅笑,眸底的寒意更甚,“嗯?”
一抹鲜血从元牧的嘴角缓缓流出,程素见状便泄了气,艰难地张开双唇,咬牙切齿道:“臣妇失言,请公主恕罪。”
“罢了。”秦婉朝元牧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我有几个问题,你们二人好好作答,若我满意,即刻便跟你见大王。”
“好,好,你尽管问。”元牧顾不得肿胀发痛的嘴角,兴奋地催促道。
“第一,上梁不正的是?”
元牧为难地瞧了程素一眼,只一眼就把程素气得够呛,不过程素并非只顾眼前小利之人,任她此刻如何盛气凌人,远嫁和亲便是她最大的报应,而她此刻的忍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