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黑色的面纱被扔在一旁，镶嵌满黑钻石的桌子和泛着金光的大沙发，透过玻璃还能看到一群人踩着鼓点迈着轻快的舞步旋转着，漂亮的裙摆在灯光的照映下发出金色的光芒。

“那帮老头准备建立一个新的制度来管理这群人，很明显他们的动机不纯。”越嘉哲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上不停的摆弄着戒指，“这次明显是通知而不是表决，他们这个想法应该是筹谋很久了，不久将会实施。”

“你准备怎么做?”盘里的荔枝早已经被宋季吃的不剩几个，她摆弄着通讯器，查看中央发布的通知和王擎他们的信息。

“现在仅仅以我的能力做不了什么，而且几乎都没人反对他们。所以，我需要你。”

“需要我?你知道我不为你们任何一方效力的原则吧，更何况我现在想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噢?我们的大闲人竟然也有事情想要做了?”越嘉哲顿时来了兴趣，凑到她的身边打趣的说道，“莫不是看上了谁?”

“我准备寻找自己身上的真相。”看着一脸疑惑的越嘉哲，宋季只好无奈的解释道，“概括来说。中央会洗刷司令的记忆，但是如果成为了总督，记忆就会是完整的。”

“我记得你说过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况且成为总督，就得彻底为中央办事了。”

“你觉得我会为他们办事?不过…”如果非要这么说，确实会牺牲很多人，“算了，你先说我要帮你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栓住徐裴志就行。我的意思是，让他无论什么都听你的。”

“！?！”宋季震惊的站起身来，“你是认真的吗?况且我们刚说好只要到我成年那天他就不会管我，让他什么都听我的?我帮不了你…”

“这还不简单，让他喜欢上你就好了，等到那时候这些不都是简单的事情吗?”

“这还简单?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琢磨透他他，更别说去攻略他了，而且他很忙怎么可能会有时间…”

“试试就知道了，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做，而且我只信任你。”

“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我就同意。”

“…你不是要寻找记忆吗，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中央给你们每个设定的感情度都是零，如果有一点情感就会被杀掉。但是在这会屏蔽一切关于中央的事情，也算是一种bug。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不让有感情吗?”

“感情会耽误执行任务，更会影响判断。”

“你不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吗?”

“一样。”

“不一样。”

“你会可怜他们，你会有自己的想法，你会有自己的意识，你有世界的观念，你有好坏的判断，你会有自己的感情，你和别人不一样。”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累赘。”

“别嘴硬了宋季晗。”

这些话就像是接发一样慢慢化作针刺向她，在中央的人不会理解她为什么会杀人下不去手为什么会因为别人落泪，只有徐裴志能理解她安慰她保护她。

一次次洗刷美好的记忆对她而言都是痛苦的，即便是必须忘记那些记忆也无法忘记它带来的痛苦。

而洗刷掉的痛苦变成更深的痛苦，拧紧她的心脏，钻进她的脉搏，搅沸她的血液，做新的人，做令中央满意的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即便多少次宋季都会深刻的记着母亲的模样，记得她紧紧捂住她的嘴巴，用脸贴近她的耳朵，低哑的声音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回荡“宋季晗，活下去。”

活下去，是她唯一的目标，也是一种交代。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只为自己的利益 。

“你是最特殊的存在，中央之所以不让对别人产生感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靠近别人产生感情会让人回想起很多事情，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丁点，但是你，会想起很多事情，但只是缩影。而且你的记忆中，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中央才派徐裴志在你身边。”

“你是从哪知道的?那…徐裴志对我好都是假的?”宋季愣住，其他的她都可以接受，除了有关徐裴志的事。那可是她在黑暗里唯一的救赎。

“当然是派过去的人听到的。至于徐裴志到底对你怎么样…至少不会伤害你。”越嘉哲拉着宋季的胳膊，把她拽到沙发上，平静的说，“宋季，你要的真相就在你身边。”

风会敲响无名的钟，会吹过无名的叶，吹向远方。感情有时候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给人带来的到底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是那微弱的阳光下的片面温暖。

温柔的四季沐浴着世界，却在某一天化作无尽的黑暗和永远的黎明。光照耀下的地方寸草不生，大地龟裂的皮肤满是焦土，河流回荡的清波确实泥泞的砂土。

“宋季晗，那可是你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