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

在那里，并无多于的动作，整个人却散发出源源不断的阴气，连带着大堂上的温度似乎也降了几度。

她直视着郭槐，阴阴笑着，问：“郭公公……您当真不知道原告就是我吗……想不到……我们不在梦中竟也可以相见……”

郭槐惊叫一声，腿一软蹲在了地上，双手哆嗦着紧紧捂住了眼睛，哀嚎道：“你你你……你不要来找我！当年，我也是奉命行事！”

除了那只狸猫外，这还是赵悦第一次亲眼见到鬼，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有点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展昭身边靠了靠，紧紧拽住他的衣袖，身子略略有些瑟瑟发抖。

展昭倒是不动如山，察觉到了她的惊惧，也略微往她身边靠了靠，悄悄伸手握住了她抓住自己衣襟的那只手。

赵悦站在展昭身侧，心底莫名地就安定了下来。

那女鬼——不用说，这便是寇珠了——一步步向郭槐逼近：“郭公公……您说是受人指使……却不知是何人，能指使得了您……”

前几日，郭槐一入梦，就会看到寇珠血淋淋地站在自己面前，阴恻恻地说着：“郭公公，我死得好冤啊！”他饶是做事心狠手辣，可那毕竟是对活人，面对自己杀死之人的鬼魂，说到底，还是心生恐惧的。为此，他每日里只敢小憩，不敢深眠，并且安排专人守着自己，吩咐他们若是观察到自己梦中神色不对，便要立时将自己唤醒。为此，真是遭了好几天的罪。本以为最坏不过如此了，谁承想今日公堂之上，寇珠竟直接现身！这倒如何是好？这也不是做梦啊，倒要如何醒来？

他此时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挣扎着不断后退，直至退到了包拯的案前，退无可退，无法，只得努力将脸别向一旁，紧紧闭着眼睛：“我……我……”

寇珠慢慢飘至他身前，缓缓探下身子，脸贴近他，声音由阴恻恻逐渐变得凄厉：“还是……压根就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啊！！！是太后！是太后指使我干的！”郭槐尽管闭着眼睛，也明白声音突然出现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意味着什么，身子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犰狳一般，抱着头抖如筛糠。

包拯适时出声：“寇珠，你且先行退下，你的冤屈，本府自会与你作主。”

寇珠停了半晌，在郭槐耳边低语：“郭公公……那我就先告辞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接着转向包拯，俯身下拜：“寇珠在枉死城多年，多亏星主搭救，方能脱身，今日但凭星主作主，使寇珠沉冤得雪，也能早日再入轮回，寇珠叩谢！”言罢深深叩首，身影渐渐淡去。

堂上堂下一时鸦雀无声，只有郭槐抖抖索索地急促呼吸声。

“啪！”惊堂木一拍，将郭槐吓得抖衣而战。

包拯的声音威严，压迫感十足：“郭槐！你且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