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

果不其然，打开门的人是危复。

危复难得一怔，不明白许湮穿戴整齐地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许湮自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自觉从他身边经过。

“去哪。”他开了口，一贯低沉，更哑，带着些倦意。

许湮有骨气点的做法就是不理他，大跨步走过去。可是她没有表现得那么有骨气，下意识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

绝对下意识的反应。许湮也是一愣，接着是暗爽。

许湮听见在耳畔有一声很低的闷笑，登时觉得冷森森的。

“你说呢。”

“……”

许湮想起以前看的悬疑片，阴鸷的罪犯总是喜欢以很清淡的问出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腿有点软。

“兼职。”

“兼什么职？”危复蹙眉。

“没钱就兼职。”

很没营养的话题，最终危复没有拦她，许湮松了一口气，可转即听见他的低笑，淡淡的不屑和蔑视。

许湮到便利店的时候，和另一个同事换班，那人看她是刚来的，多告诉了她一些要求，晚了之后也没什么人，摸摸鱼没什么事。

许湮带了书过来，已经做好了摸鱼的准备。

来的人确实不多，偶尔一两个，进来买速食，吃完就离开，有些还会和许湮聊聊天，不无聊，就是没法很专心地去看书。

快黎明就渐渐没人了，许湮又起身收拾货架，忙了好半天，等来了换班的人。

她六点钟到家，倒在床上就睡。

另一间房。

危复重新拿起手机，红色的定位与他的方位重叠。

早晨六点，许湮睡下，他却醒了。

许湮订了闹钟，她早八有课。

醒来的时候很困，差点没能醒过来，用水冲了把脸，勉勉强强地清醒。然后下楼吃早餐。

阿姨神色惊骇还有点担忧：“太太您……看起来很疲倦。怎么了吗？”

她昨天没敢留下来看许湮和危复，但是想他们应该是不欢而散的。

“没事，休息不够。”

“那要不要先请个假？”

“没事没事。我缓缓就好了。”

许湮在地铁缓的，差一点点就睡过头了。

到校的时候遇到师姐，问她怎么了，像是被人吸了精气似的。

以前动过那么多台高强度的手术，都没有觉得这么困倦过，她来这里这一段时间怕是变得惰懒了。

她想，自己还是多习惯习惯才好。

苏教授让许湮中午去办公室找他。

许湮不明所以然，去了，办公室里不止苏教授一个人，还有坐在角落的危复。

两人虽没有实质性的任何交流，许湮却觉得如芒刺背，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都尴尬。

苏教授为的是保研的事情，学习有保研推免资格，以许湮优异的成绩，这个机会很大。许湮点点头，应了是，一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苏教授又多说了题外话：“今天看你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你还年轻，得注意身体健康。”

危复抬了抬眸。

*

许湮这两天的状态越来越差，好像真被吸了魂似的，之前很好的生物钟很难被打破，她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可能顾此失彼。

和危复服软……也不是不可行。

突然想起来周延曾经跟她说过的暑期有社会实践的志愿活动，这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她可以报名，这样一来，既能避免和危复短暂的相处，回来之后，两人的关系大概不会这么僵硬了，她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他提一下把卡解冻的事情。

许湮想着，把便利店的工作辞了，又重新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之中。

跟周延同一时间提交申请表。

*

许湮交上去的下乡服务志愿活动表通过了。

一切和许湮所计划的一样，假如没有危复的加入。

原本同行的应该是危复他们系的另外一个年教授，但是年教授年纪已经不小了，这种路走起来是非常辛苦，学校体恤，临时换了危复。

她之所以愿意来这里做志愿服务，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很不希望和他同住一屋檐下。

现在好了，不但没远离，反而更近了。

她是要服软，可是没有这么快的。

前往目的地的仅一辆的大巴车已经坐满了人，原定的是另外一个男生和危复坐一辆私家车的。

“许湮，我和我女朋友一块来的……你跟我换换呗？你和危教授同辆车。”那男生祈求她。

许湮瞟了一眼危复，他的表情似乎也是不情不愿，看样子也是不愿意。

和危复相处多难受啊。她是头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