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来的药
“一点。”
“那岂不是……”有安全隐患?许湮的话戛然而止。
危复睇了她一眼,倒有些阴阳怪气起来:“也不会让你截肢。”
许湮呛了下,清清嗓: “我没那个意思。”
太夸张了,怎么也不至于让她截肢,她今天用得效果也觉得很好,只是听危复如此谦虚,才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
虽然及时制止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猜出了那未说出来的半句话。
她的每一句“我没有”常常显得苍白无力。
*
许湮假期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临近过年才有了休息。
想来是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可是许湮也不知道该怎么过,过去常是在医院里过的,因为她亲人不多,逢年过节都会主动和一些想回去过年的同事换班。
在这儿,到了春节那会他们这些见习生都被叫回去过年过节,她便清闲了。
危复这两天也不怎么回来,许湮的日子过得更有滋有味,没事就修剪一下花草。
她也不太会弄这些,不过让阿姨教教,也能懂个一二。
阿姨虽然会将整幢别墅都打扫得干净,换一些新的物品,但是除此之外不见再增添多的喜庆东西。
许湮好奇问她:“不贴对联那些吗?危复不让?”
阿姨奇怪地看了一眼许湮,她说:“是太太您去年新春的时候说不必弄这么些麻烦的东西。”
那是阿姨刚来工作的第一年,许湮那时看起来还孤僻,听她这么说,阿姨就以为是这家人没有弄这些的习俗,今年也就照样不准备了。
许湮尴尬:“是吗……”原来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许湮也就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不做这些也就不做了吧,可她这几日饭后在小区里散步消食,又常常能看见小区里的别墅各个张灯结彩。
她都好久没有空闲忙这些了,瘾就上来了,总想着也买些来贴,买些灯笼来挂挂。
她虽然过节过得少,可骨子里还是有这些传统记忆的,如果真有时间,也未尝不会去做这些。
她主动和阿姨提出来年前几天去买灯笼来挂,阿姨惊讶地看着她。
许湮有些不好意思:“过年的话还是热闹些好。”
“这就对了嘛,热闹的好热闹的好,那我们一会就去□□节用的。”
年前购年货这几天人潮涌动,许湮和阿姨左看右看,从商场里买了一对十分喜庆的灯笼和一些囤货,出来的时候天色都晚了。
她们又张罗着买对联,大包小包的东西都塞满了后备箱里才回去。
许湮做这些事情不够熟练,让阿姨帮着她贴了对联,和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物,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担心时间晚了,让阿姨先下班回去。
阿姨走后,看着两个灯笼,许湮没想好到底该不该挂,太高了,她担心不安全,可想想也就这两件了,索性一鼓作气。
自己搬来了高大的梯子,撑稳,打量了一下,应该还可以,她挂过灯笼,没那么难的。
爬到梯子的最高,她往下望,心都颤了一下。
她收回目光,想着快些把灯笼挂好,看看手,空空的……她忘记将灯笼带上来了。
“……”
自己一个人果然是难的啊。许湮认命地爬下去,战战兢兢地扶着梯子,一节一节地踩下去。
“啊——”
踩下去的右脚倏然空了,一瞬间的失重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短促而急切的尖叫。
腰上却忽然一紧,许湮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体被人从身后揽住提下来。
她心有余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颤着呼吸吐出来,只觉腰上的力度仍然存在,消毒水的味道裹挟着自己,许湮知是谁了,向前跨了一点,微微侧着身,仰点头,危复垂眸注视她。
“咳。”许湮清了清嗓,两人之间隔着分寸距离,大抵是刚刚从他手上挣脱出来,她腰窝都觉得被他掌心磨得还热,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好几度。
她佯装无事发生,挪步指着地上摆着的物件:“准备挂灯笼来着。”
他一进来就看见家里被她装饰得红火,手机上的定位在附近商场来来回回转动时,他在研究所的时候也就联想到她今年会做点什么。
为了论证自己的这一猜想,他今天回来早了。
也是回来得正早,才能看见她从梯子上踩空滑落,然后稳稳地接住他。
见他没说话,许湮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想着是点小忙,自己做起来却容易手忙脚乱的,索性请他帮忙。
“我一个人不太可以,你帮帮我?”她诚挚地看着他。
他答:“嗯。”
怕不方便,危复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许湮自觉接过:“我帮你拿进去放。”
他长睫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