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云终于重回安宅
自见面来,她觉得一直是邓逸轩在付出,自己一直不知道该为邓逸轩做点什么。她觉得两个人即使是恋人关系也要平等付出,不能一味地索要,既要对方付出感情,又要付出物质,这样的自己有点贪得无厌,对邓逸轩也有点不公平。其实是这么多年她觉得欠家人太多了,不想再亏欠任何人的,齐子涵在她刚工作时送了房子和车子作为贺礼,她都还回去了。现在邓逸轩又买这买那,改造安宅,她就觉得自己亏欠太多了,无以回报。
安若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了:“我不能仗着你爱我,就觉得你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让你既付出心血还要花费钱财,而我还接受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我未免也太自私了,这样对你不公平。”
“亲爱的,才发现你这么怕我花钱啊,看来是真想做我老婆了,老婆才会心疼自己老公花钱。老婆,千金难买我愿意!你只要安心接受就行了。以后你就别像今天这样跟我再提‘钱’这个字,太亵渎我们的感情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这个人。”
邓逸轩让安若云转身面对自己,把俊脸凑到安若云面前:“看清楚了,这个人都是你的。”
安若云看着他满眼的真诚,再说什么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了,用手指轻轻点着他的鼻子推开他:“知道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不行,你的人得是我的。”邓逸轩急的一本正经。
“知道了,人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想去奶奶房间看看。”
他们来到安若云奶奶的房间,她记得墙上原来挂一个大镜框,里面几张全家福真实写照了安家这几十年的人员变迁:一张照片上只有爷爷、奶奶、姑姑和她的父亲,那是为了纪念她姑姑考取中央美院在□□前拍的;后来一张照片上多了姑父;又有一张多了她的妈妈和奶奶怀里抱着的襁褓中的齐子涵;后来有一张坐在太师椅上的爷爷、奶奶一起抱着牙牙学语的她,齐子涵站在她爸爸妈妈身边,但少了姑姑和姑父;最新的一张是为了纪念她考取重点高中,照片中只有奶奶、她和爸爸妈妈四个人,又少了爷爷和齐子涵。
现在房子重新装修的时候,照片被邓逸轩封塑后一张张单独装了镜框,按时间放在书桌上。安若云走过去拿起来最近的那张,照片上考取高中的自己笑得没心没肺;看着爸爸妈妈脸上那幸福的微笑,奶奶那慈祥的面容,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她摸着照片上爸爸、妈妈的脸,任眼泪无声地流淌,沿着脖子往胸口灌。
邓逸轩听过心理学家的建议,要想办法让她痛声哭出来,才会更有助于她从过去走出来。
这时他也走过去,两只手扶住她肩:“亲爱的,奶奶和叔叔阿姨都那么爱你,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开心幸福的人,你幸福了他们才会安心。你一直这样不开心,他们怎么舍得离开你。今天你就痛快地哭出来,把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都跟他们说出来,好好跟他们道个别!让他们安心地走吧!”
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摸了摸她的头就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地关上了,把安若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自己去门外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听见安若云慢慢地哭出了声音,边哭边说着自己对不起他们的话,把想说的话说完后,就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把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歉意和悲痛全哭了出来。
等她哭声又慢慢低下来,变成抽噎时,邓逸轩才又推门进去,看见她已经哭累了,怀里抱着照片跌坐在地上。他心疼不已,加快两步过去把她扶起来,她全身疲软地靠在他怀里,还在止不住声地抽泣。
他把她怀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回原处。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到她自己的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就去里面洗手间放了热水,绞了块热毛巾敷在她哭肿的眼睛上。
安若云还在抽噎着。热毛巾敷上去后,也许她心里的苦哭出来后,心里轻松了好多,加上也哭累了,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抽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邓逸轩看着她那张哭过后更加洁白无瑕的脸,哭得有点红肿的眼圈,低头吻住了她的眼,还有点咸涩,他吸干她眼角余下来的泪水;又换了只眼,也吸了一遍。然后用自己的唇代替了热毛巾温热着安若云的眼睛,睡着的安若云偶尔还会发出一声抽泣出来。
邓逸轩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轻轻地帮她盖上被子,估计她这一觉会睡得很香。
邓逸轩安顿好安若云后,拉上窗帘,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翻,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边回响着安若云的痛哭声,心里跳起一个念头:一定要让造成她痛苦的人,亲自跟安若云说声抱歉,而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乱闯马路又不是什么罪!
安若云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她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心里有种清亮通透的感觉,心里原来那种沉重感全跑到眼睛上去了,她觉得眼皮酸痛的有点重,抬不起来。
她索性闭上眼睛,想起了昨晚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响彻夜空的痛哭声,伸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