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四哥

纷一愣，再看我时的眼光就多了几分别样的心思。

“原来这就是小郡主啊。”何云溪率先开口，笑吟吟上前，亲昵的拉过我的手，“百闻不如一见。”

我对她很是陌生，此刻这般的亲近让我有些不自然，慕燕归却道：“小月儿不曾与女眷们相处过，你是跟何姑娘一起，还是跟我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尾上扬，语气认真，叫我有几分摸不准他的意思，我思来想去，与其跟着不熟悉的人，倒不如跟着四哥，于是我动作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道：“我还是跟四哥一起吧。”

何云溪似乎有些尴尬，但也没敢多说什么，反而是慕燕归忽然有些不悦的瞥了我一眼，那神情稍纵即逝：“那走吧，去画舫上找小五。”

我点点头，跟着他离开，路过女眷时听到不少闲言碎语，但是因着她们声音不大，我也听不怎么清晰，只是零零散散的能听到一些“郡主”“四殿下”甚至还有“连思澄”。

那画舫其实是固定在湖边的，足足有三层阁楼那般高，木质的楼梯贴着船侧向上，我跟在慕燕归身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四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他脚步一顿，回首看向我，笑道：“你这一路默不作声，就是因为害怕我生气？”

那不然呢？我正思索怎么开口，他却道：“小月儿，有空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如想想今后如何与那些女眷们打交道，走吧。”他伸出手。

冬日风来，卷起他火红的衣摆。

我拉过他的手，有些冰凉，便道：“你怎么穿这么薄，当心生病，我可不会把泽皖哥借你。”

他轻哼一声：“我不稀罕他。”

上了画舫一层，我才发现男宾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也在座位上瞧见了慕羡鱼。

跟着慕燕归一起来的坏处就是太扎眼了，有他在，少不了前来搭话的公子跟姑娘们，我也就被迫认识了不少人，什么这家嫡女那家庶女，这家长子那家次子……我听的一头乱麻，其实谁的脸都没记住。

“月儿，过来。”慕羡鱼远远的对我招手，我连忙过去，顺带扭头对慕燕归做了个鬼脸，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去同姑娘们谈天说地去了。

走过去了，才注意到他身旁还站了个男子，那男子透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书生气，看上去文弱的很，他对我微微颔首：“小郡主。”

我不认得他，只能胡乱点点头，看向慕羡鱼：“五哥，这是？”

“这是左相家的二公子，陆尘生。”慕羡鱼笑道，“我猜你也不一定能记住，但还是要给你介绍下，陆公子的诗书歌赋样样精通，可是个奇才。”

那陆尘生赶忙道：“五殿下言重了，尘生只是略有了解，算不得精通。”

我一听这种谦虚托词就有些受不了，可又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左相家二公子’这个称呼……等等！这不就是那位被连思澄推了婚约的二公子吗！

听说还是他主动求亲…我瞪大眼睛在他跟慕羡鱼之间来回看了一圈，觉得气氛隐隐有些尴尬，可他们二人仿佛都不觉得有什么一般，依旧相谈甚欢。

我诗书不行，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心道无聊，便想着听慕流夜的，去找连思澄好了，虽然她大抵也不会喜欢我。

“五哥。”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想去找连思澄，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陆尘生道：“我刚才来时看到连姑娘在竹苑内同风姑娘闲聊。”

说完，他脸色微变，反而又严肃起来，对慕羡鱼道：“殿下，既然谈到连姑娘了，尘生有一事相求。”

……怎么就谈到她了？可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的好奇心也被提的高高的，于是便也几分期待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慕羡鱼表情一顿，道：“尘生你说。”

陆尘生抿了抿嘴，玉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尘生对连姑娘一见钟情，只可惜……想来也是，连姑娘确实值得更好的人，尘生只希望殿下能与她，携手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