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那时,她只顾着听从内心和室友们的怂恿,却忘了,陆谨对她来说同样只可远观,无法靠近,隔在他们之间的那条鸿沟,是她做多少努力都无法添补和跨越的。
数九寒天,屋外冰冻三尺,呼气成冰,屋内的开着暖气,温暖如春。
盖一床不薄不厚的蚕丝被刚刚好,孟栖喜欢侧睡,一只手压在枕头上垫着头部。
她是被落在手上的湿热砸醒的。
屋内一片昏暗,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望见天才蒙蒙亮。
孟栖摁亮床头灯,靠坐在床头,抬手擦掉滑落至脸颊的泪水。
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到她好像真的回到了大二,伸手触碰时才发觉这一切只是幻影罢了,眼泪似乎也在叫醒她,告诉她,回去不了。
起床洗漱,穿戴好出去时,天刚泛鱼肚白。
一夜大雪,随处可见白茫茫一片,仿佛天连着地,地连着天,房屋被披上了洁白的素装,树枝也变成了银条。
孟栖穿着厚厚的雪地靴,戴着围巾、手套、帽子,把自己包裹的像只企鹅,脚踩在没过脚背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刚从工具房拿出铁锹准备铲雪,苏荷就推门出来了。
“哇塞!这也太漂亮吧!真的好美啊,我要拍下来给我妈看看。”没见过雪的南方人苏荷,发出兴奋地惊呼声。
拍完照片,直接倒在雪地上,还激动地滚了两滚。
孟栖望着倒在雪地里笑声不断的苏荷,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前她也喜欢躺在雪地里,软软的,凉凉的,让人无端的平静和放松。
离开云城这些年,她没再见过雪,更没机会躺在雪地里。
“云城的冬天最不缺的就是雪,等你在这待的久了,说不定就厌烦了。”
“怎么会,我天天看都不会烦的。”
穿得厚,苏荷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爬起来反驳她。
孟栖笑笑,没再与她争辩,拿着铁锹开始铲雪,“雪一时半会还化不了,等把院子和门口的雪铲干净了,你去外面好好玩,外面的雪更厚。”
“真的啊!”
苏荷期待又欣喜,拿完铁锹出来,才想起今天还有客人要接待,“等会还有客人要来,我还是等下次再玩吧!”
“雪天路滑,客人应该来不了太早。”孟栖铲掉覆盖在秋千上的雪。
“啊?”苏荷有些失落,铲雪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慢下来了,话里透着一丝担忧,“我还想他们早点过来呢,小孟姐,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他们来这儿,估计是要去云灵山,雪后的云灵山一年四季最美的时候。”孟栖停下手里的动作,喘了几口气歇歇。
“改天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云灵山是云城最有名的景点,一年四季都有人来这游玩,元旦春节期间的旅客最多,她当初买下这家饭庄,也是看中了它的地理位置,从民宿到云灵山,步行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好啊!”苏荷脸上的失落被欣喜替代,“不过比起云灵山,我更希望客人快点来。”
话音刚落,小院门口就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不等孟栖反应过来,苏荷就放下铁锹朝门口跑,“客人来了,我去接他们。”
刚到门口,苏荷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女人正朝这边走,一手拿着两个礼花炮,一手拎着一兜东西,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一人抱着两个花篮,飘带上写着开业大吉,财源广进;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等字样。
“琳妈?你怎么来了?”
苏荷过去接过琳妈手里的东西。
闻声,孟栖放下铁锹,小跑到门口。
“琳妈,雪天路滑,不是说让你别过来吗?”孟栖望着眼前个儿不高,瘦瘦的,身穿黑色羽绒服,皮肤松弛蜡黄的女人轻声责怪。
琳妈全名叫林琳,是小蜻蜓福利院的院长,也是给了孟栖第二次生命的人。
“没事,我专门找了辆装了防滑链的车,开得慢,不碍事的。”琳妈眼角眉梢闪烁着慈祥的笑意,“你开业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过来了。”
孟栖知道琳妈顶风冒雪也要来的用意。
按理说今天开业,应该叫些亲朋好友过来捧场的,可她既没朋友,也没亲戚,琳妈是她在云城最亲近的人了,以前的同学早就没了联系。
在北城这些年,她一门心思扑在拍戏上,也没交到关系好到可以随时交心,或者放下手里的工作,来云城给她捧场庆祝的朋友。
琳妈嘴上没说,心里却清楚。
得知她要退圈回云城时,琳妈只字不提娱乐圈的事,也绝口不问她退圈的原因,只是欣喜地说,“回来好,回来好啊,离得近有事我还能帮上你,远了,我只能干着急。”
孟栖懂琳妈的绝口不提,她那是在维护她的自尊心。
年少轻狂时,她曾扬言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