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蔡副导抿着嘴思索了半路，直到沙久领着两人进了一间空会议室，他还没想通。

几人面对面在桌边坐下，趁着沙久从包里拿资料的空隙，蔡副导迅速打开微博，搜索沙久的相关信息。

不看还好，一看就更想不通了。

本以为是个想随便上综艺冲KPI的小糊咖，没想到人家是有一定粉丝基础的。

虽然远远比不上同期的韩小米，但也能看出仍处于事业上升期。

尤其是近半年发的自拍，完全是靠颜值就能打出圈的程度。

邵明亮同样不明白。他一方面要拿出导演选人的认真态度，一方面还要努力掩盖惊喜。

这就使得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努力掩盖得有些用力过猛，整个人紧绷得过了头。

眉头深深锁起，眼神犀利，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板板正正地坐着，眼神随着沙久的动作移动号，一副要把她看穿的模样。

沙久把资料文件夹规规矩矩地递过去，抬眼就看到邵明亮仿佛要英勇就义般的肃然表情。

她还好，系统被吓了一跳：

[这么凶。]

[看起来要求很严格的样子？]

旁边的蔡副导收起手机，同样一副紧绷的模样。

他年轻，跟的综艺也少，邵明亮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导演，横眉立目地端坐着，眼神里几乎能燃起火来。

系统有些退缩：[怎么感觉希望不太大…]

沙久没有惧意，但也更加严肃起来。

——没想到《甜园生活》对嘉宾选择这么严苛，提前多做准备果然是没错的！

邵明亮开始翻看沙久的简历，“为什么想来我们节目组？”

沙久回答得十分诚实：“喜欢安静而平和的生活。”

“想离吵闹的地方远一些。”

“《甜园生活》完美契合了我对真人秀综艺的期待，它很适合我，我相信我的态度也会很适合它。”

系统：[什么态度？]

沙久：[一摊烂泥的态度。]

沙久：[一滩安静而平和的烂泥。]

她答得坦诚，在外人听起来却不太真实。

哪个上升期的艺人会想要“安静而平和”，而不是“流量和火”呢？

邵明亮同样这么想。

他沉吟片刻，委婉道：“我们节目组的资金准备和未来定位，你确定有全面了解吗？”

沙久点头，“我不追求高开高走的节目，未播先火更未必是好事。”

“我相信如果节目过程用心，就一定能取得好的效果。”

至于什么是“好的效果”……

沙久不说，也不能说。她相信自己对于“好的效果”的定义和其他人大相径庭。

沙久还说了什么，邵明亮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想立刻拍板，只懊恼自己身上怎么没带着合同。

但又担心表现太热切会吓到沙久，于是硬生生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蔡副导：…

邵明亮不动，他也不动。

沙久：？

是自己的诚意不到位吗？

无妨，为了安稳的摆烂生活，多做出些努力也是应该的。

沙久在脑中喊系统：[摆烂系统。]

系统：[我在。]

沙久：[帮我计算不同行动的结果可能性和成功概率。]

系统：[稍等，计算中。]

不到两秒，系统便给出了两个最优选择。

系统：

[A.静坐不动——签约成功率100%]

[B.递交拖拉机驾驶证——签约成功率100%]

沙久：“…静坐不动也是百分百成功？”

看来邵明亮已经决定和她签合同了，只是还端着架势，不想表现得太急切。

也不是不行，但多少有些尴尬，还浪费时间。

沙久：“B。你发布任务吧。”

摆烂模式的演算功能不是白用的，演算过后就一定要选择其中一项，让系统作为任务发布并完成。

否则，无处不在的剧情杀就要出现了。

系统：

[任务：完成《甜园生活》签约]

[内容：B.递交拖拉机驾驶证]

沙久直接把拖拉机驾驶证放到桌面，旋转到正对着邵明亮，又推了过去。

简简单单一个轻缓流畅的动作，在邵明亮和蔡副导眼里却达到了震撼的效果。

不亚于沙久把驾驶证狠狠摔在他们面前。

邵明亮：这是什么？

拖拉机驾驶证？

见过递艺术照的、播放个人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