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动作，拿了一筐子竹笋来。“我们不苦不会捣蛋，最厉害了对不对。”

“嗯。”小家伙重重点了点脑袋。

“呐，你看，这个东西叫做竹笋，妈妈现在需要你，把这上面的壳扒掉，你可以吗？”她拿出一个笋子先做了示范。

不苦认真的看完，咬着唇想了一下，坚定道：“我可以的。”

“那你到这边来。”王安祁找了个小凳子，把小东西安置在离灶火最远的角落里。

收拾完牛腩，王安月起锅开火，汆了水后捞出来，重新放葱姜大料酱油炒匀，加了开水在砂锅中炖。

牛肉炖的酥烂，汤上浮起一层油花。王安祁在边上打下手，把咸肉放在水里浸出咸味，百叶打结，加上蹄髈去炖，就是一锅腌笃鲜。

王安祁看着手上第三个被扯断的百叶结，有些不耐的把它们丢在一边，重新拿起一张百叶。

王安月趁着尝咸淡的功夫，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眉头微蹙，下颌线崩得紧紧的。她把勺子放下，用抹布擦拭过灶台，轻声问：“谁惹你生气了？”

王安祁还在和手上的百叶奋战，似乎没有听到问话，还抿着唇和那些百叶奋斗。空气中一时安静，静得只能听到砂锅中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

过了很久，久到王安月以为王安祁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听到闷闷的一声：“三年了。”

“什么？”她疑惑的回头。

“他三年没回来了。”王安祁索性也不打结了，他把手上的百叶放在案板上，回头看着王安月：“你爸，王振国，也就是我们的爸爸，离开三年了，今天是妈的六十岁生日，他都不能回来，甚至到现在都没来一通电话。”

“爸？”王安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在原地愣了很久。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爸爸两个字对她来说，都极为陌生。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王安祁凝着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哗的一声，王安月整个人瞬间就跟冻住了似的，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嘴上反复着：“我记不太清了。”

王安祁突然笑了一下，他用刚冲洗过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宽大而冰冷。“是呀，你失忆了，自然是记不起他的。”

“这样也好，按你以前的性子啊，说不定直接就要冲到首都，准备大海捞针和他干一架了。”

“消失三年，电话也才来过一两个，要不是足够了解他，还真要以为他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王安祁舒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

“我听说，保密工作是这样的。”王安月按捺下心头的不安，靠着足够的理智开口，然而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发颤，想到哥哥刚才的眼神，深沉的令人心慌。

“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生气。”王安祁快速道：“妈的生日，忍不住抱怨一下罢了，你可别学我，到时候妈回来，还以为我们不乐意给她过生日呢。”

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语气平稳而内敛，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王安月的错觉。

“妈妈，我扒好了！”不苦端着篮子走过来，几只竹笋被剥的七零八落，有的笋壳还挂在上面，有的被掰断了孙建。

王安月接过来，笑着开口：“这么快就剥好了？我们家宝宝真棒。”

小家伙挺着肚子，笑盈盈的攥着拳头，嘴里跟着重复：“棒，棒！”

饭点，沈红袖值完班回来，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真香啊，”她换上拖鞋，对着门外说了一句：“小简，快进来，外面凉。”

简遥道了声谢，换过拖鞋进门，他看到那个慌慌张张逃出他视线的女孩系着围裙，手上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她平稳的把它放在桌上，而后快速的捏住了耳垂。

她朝这里看过来，嘴角的笑痕被惊讶替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听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