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

窗外雪花纷飞，寒冬腊月，到处都是冷冰冰的。

北方小镇的妇科诊所里面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和女人无奈地啼哭。女人看着身旁哭泣的孩子，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说：“孩子，我们今生是没有做母女的缘分了，如果有来生，娘一定补偿你。”

此时，一位看着老实巴交的男人进入病房，对女人说：“这怎么又是一个丫头片子，俺娘可说了，下一个孩子只能是男孩。你这都生了三个丫头了，计划生育搞得紧，之前那几个丫头在俺几个姐户口那里，实在是放不下了。这个也养不了了，赶紧送走，别让俺娘看着揪心，回头亲戚朋友都笑话咱们。”

男人一边抱怨着一边看着女人收拾自己的东西，催促着赶紧走。

随后又囔囔道：“算命的还说，你这一胎一定是一个带把的。俺才把你送到镇上的诊所里面生，怕委屈了俺儿。结果你这肚子不争气，俺都没法给俺娘交代，赶紧收拾，咱们马上回家，俺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女人产后虚弱感还没有恢复，但又觉得自己理亏，只好强撑着起来尽快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完毕，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慈祥地看着怀中的婴儿。她长得像极了自己，圆圆的眼睛和脑袋，白皙的皮肤，坚挺的鼻子，长得比前几个孩子都要更像自己。

男人让女人在小镇边缘的十字路口等他。男人抱着孩子，迅速地拐进了小镇里面，左拐右拐，走到小镇的深处，寻觅到一家屋子修缮地不错的人家，把孩子放在了门口，掐了掐孩子，然后急忙地跑走了。

屋子里面的男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急忙去开门，打开门却发现有一个孩子在门口。男人望了望四周，叹了一口气，急忙把孩子抱进屋里面。

“是谁呀？”厨房里面忙碌的女人问道。

“也不知道哪户人家那么狠的心，外面冰天雪地的，就把孩子扔在咱们家门口，这孩子冻的嘴唇都紫了。”男人一边抱着孩子进屋一边回答道。

女人说：“唉，估计又是一个女娃娃，你赶紧把娃娃抱屋子里面暖暖，我烧点面汤，先给孩子暖暖，在想一想孩子的去处。”

男人应声。

屋里玩玩具的四五岁孩童看着爸爸抱来一个婴童，忍不住好奇，和爸爸一起看着襁褓中的小孩。

“北北，这个当你妹妹好不好呀？”男人问道。

“好呀！”稚嫩的孩童开心地回答道，“这样妹妹就可以陪我玩了。”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怀里的孩子抱进自己儿子小时候的婴儿床。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快来临，夫妻二人在床上商量着孩子的去处。

女人说：“要不咱们把孩子送给前面巷子的许嫂子家吧！反正他们家都快五年了，还一个孩子都没有。虽然这是一个女孩子，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呀？”

男人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明天就去许哥家看一看，和许哥商量一下，要是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去处。”

女孩在许家呆了一年之后，那家的女人就怀孕了，有个年纪小的孩子很是麻烦，于是他们便想着把这个孩子送人。他们找了几户人家，但却没有人家想要收养这个女孩子。他们思虑万千，最后，他们决定把孩子送还给最初的人家。

第二天一大早，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孩子的奶粉以及衣物来到了最初的那户人家。

男人直接走进院子里，对着正在忙碌的夫妻二人说道：“爱国，你还没出摊呢？”

周爱国急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这马上就走了，这不是还有东西没有收拾完。许哥，你这拿着大包小包，又抱着孩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爱国，我们家现在是真的养不了这个孩子呀？你也知道，如今你嫂子怀孕了，什么都干不了。这个小孩又是闹腾的时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找了好几家都不收，只好又送给你们家。你看你们家好歹也做着生意，多少也能挣点钱。再怎么样，也比其他人强。我都听说了，弟妹前一阵子不是做手术了，以后也生不了了。反正你们家现在就只有南南和北北两个男孩子，正好再来个女儿，岂不是两全其美。”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

男人恳求道：“老弟，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你都有两个儿子了，可我这迟迟没有踪影。现在你嫂子终于怀上了，我是开心得紧。可是现在这个孩子才一岁，正是闹人的时候，我们家又没有老人照看，实在是顾不上呀？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就留下这个孩子吧！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实在要是不行，我给你跪下。”

男人佯装要跪下，夫妻二人急忙把男人扶起来。

“许哥，你别这样。怎么能跪我呢？再说了，哪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叔叔和婶婶小时候待我那样好，你也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我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的。这样吧！反正我们也不打算在要了，有个女儿也挺好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