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是,另一本跟踪记录日常琐事的稿子却越堆越高,多得堪称恐怖。摊开来一看,也没什么营养,闲得都开始记载柳寻芹在一次炼丹时共眨了多少次睛。 【三月十九,洪水。 脾气何时竟这般好了,到了却竟没与我置气,庆幸的同时似乎也逐渐让人冷静下来。 早些年太初境里那群小孩子还挺八卦的,总爱传些谣言,我与你的,传来传去铺盖地。一直无动于衷,我本为你是孤僻惯了,毕竟没有哪个年轻小辈敢与你说这些事。 如今看可能是想错了,也许你根本都不在意?】 记这些东西比较随性,乃至人称也是换来换去,落笔时就没打算人看,前篇连不上后文,自己看得懂就好。 【月十日,晴方尚好。 记食谱一则。 鸟肉洗净,葱打结及姜片一齐放入,而后撇去浮沫,留下汤底。灵素峰后厨的腊肉不错,切碎放入汤底炖半个时辰。鲜笋洗净切丝,焯水,一起炖煮,直至于香气溢。】 【月十一日……】 越长歌翻了翻前的,在空白纸中添了今的。有时能写很长,有时则潇洒地一笔带过。 【月十五,气亦晴。 旁侧敲击,未遂。】 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倒也不少。 越长歌一见写到了这个地步,无法,又不舍得扔掉,从弟子居那边找人要来了点浆糊,留有墨字的那边向内折去,然后它们的折叠边齐,书脊粘合在了一起,还顺便套了个封皮,装模作样地像新书一样摆在了架上。 才刚把书放好,门外又传来几声轻叩。 越长歌一看色,心中已了然。 这个时辰一般而言,是用完晚膳后。柳寻芹收的那个相当能哭的小崽子,结束了一的辛勤修行,近来总是爱往这里跑。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自己每遇到的值得抱怨的事或是高兴的事情抖落抖落,有明有暗。 少女屈着双膝,蜷在凳子上,双手环抱住自己,怨念道:“师尊讲话实在是太言简意赅了,好像觉得我一就懂似的。可是雪茶师姐却连连点头,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蠢,我只能跟着点头。后来我去请教师姐,结果师姐说只是想早点回去浇花……” 要不要告诉这孩子……其实这个说话的声响,隔壁的师尊其实能够见呢? 越长歌悄悄在心底流露出一个笑容,但是面上却半点不显,只是装作讶然地挑了挑眉,任自由发挥着。 嗯,既然自己淋过雨。 便不这可怜的女娃娃打伞了。 “那桑枝呢?” “唉。”明无忧却冲着越长歌故作老成道:“每日的担子还挺的,又要愁死了。我一般不去打扰。免得总是抱怨,要是师姐还在就好……” 师姐还在就好了,原来桑枝总是这么叹息。 越长歌闻言微微摇头。估计柳寻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师姐从没有表出任何遗憾,也很少提前的事。 一向如此,做着该做的,平静到甚至有些冷淡了,但却很难说心里在想些什么。 * 距离越长歌搬到灵素峰上,勉强才过了一月。 这一日。 灵素峰上的植,肉可见地又繁茂了一些,有些不知名的药草到了时候,竟也长出一点点淡白色的小花苞,不甚显,低调地掩在叶下。 翠绿的藤蔓也爬上了窗前,整个丹房几乎要绿意笼罩。 柳寻芹才刚熄灭丹炉的火,还带着滚烫余温的丹药落入掌心,抬头时习惯向越长歌的方向看过去。 那女人似乎又在放空自己,手上没有懈怠,俨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在想什么。” 柳寻芹盯了半晌,顺便开口问。 果不其然。 一阵香风掀起,某人飞快地出在了身后,仿佛死寂的水井里一下子窜起了浪,而柳寻芹随便一句话都是咕咚投入里面的石头。 不是一层层,而是千层浪。 “你终于是想起我了?”那女人瞬间变得神采奕奕:“打算回去吗,还是打算放过我了?柳柳可是想通了,完全可让人家干点的富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在这一隅丹房内蹉跎青春。” 蛊惑道:“我会的事情可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