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苦难被爱意环绕
矛盾无处不在,成具象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她那些小情绪都是小打小闹,所有大的方针政策都是向着我的,突然想和她说话。
和她谈及钱的人都被她隔绝的开,是礼貌客气好说话,就是打太极,遇上欠钱不还的倒霉蛋她也有一整套恐吓流程。
还好我抓住了她的蓝灰色尾巴。
她一周半我准时给她打电话,打不通,没接。
她的行程是五点结束,现在八九点了,再忙什么我想也能腾出手,不至于电话都不接。
我给她下级的一个同事打电话,结果人家说一开完会下班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气的牙痒痒,以前也这样找我爸,他在外面喝的烂醉,出门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不喝酒,一出门就酒精虫上脑,一家人都到处找他,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小家要照顾。
我披了外套,抱着柳丞岁出门,是要这个人再受伤,我真的会拍她脑袋,我钥匙上挂了那个傻狗挂了□□年的绿色小恐龙,急急忙忙开门,这个人就垂头坐在家门口。
我蹲下来看她,柳丞岁看到她也蹬脚,想下地,手机在西装兜里亮屏,眼镜儿悬到鼻尖。
三四个小时,从市中心到机场一路畅通也要一个小时的吧,首都这个点下班堵车啊,从家到兰河省会机场四十公里。
会飞是吧?
我看她是想死,我又没要她今天晚上一定要回来,这个人犟的要命。
我先把柳丞岁牵进卧室,抱她进屋,放到床上时候突然睁开眼。
黑眼圈加血丝比以前画画还痨,不能再结血块了。
有一双眼睛在挨到枕头的时候瞬间睁开,四目相对,我温水平常,她反倒威慑呲牙。
我忘了。
这是个熊瞎子。
“都到家了也不晓得敲门,你要把人憋死。”
小矮子眼睛皮跳了四五下,我视力很好,跳的一下下都在我眼里。
“嗯。”
柳丞岁开始张扬手臂喊她,被我按住。
带儿子玩了会儿,吃过晚饭,小孩子电量耗尽还是习惯依赖要摇晃着哄,我把他抱到爸妈那里。
我在床边看她。
给她脱下沾染灰的西装,换了床单,给她卸妆,这么浓的黑眼圈手法大帝再娴熟也盖不住,擦脸,她睁一只眼,闭上一只眼。
手上有墨水,我给她浸泡干净。
我说:“我爱你。”
沉默回应,不回答,夜晚的空气我想为她以后点亮,我没有她燃烧自己点亮别人的爱心和善良,想想,我要有一个超能力,以后的所有的黑夜这个夜盲症的人总是牵着我,跟着我,我的超能力只是她一个人的光就好啦。
我不需要照亮别人了。
睡到第二天,还好我把柳丞岁送到楼上,不然小家伙和我一个作息,应该要吵到她了,没道理,不应该啊,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皱纹自己作的,没有几叠假发片,头发稀疏的人。
我竟然喜欢她。
而且我还不觉得她比那个漂亮的跳十几二十年拉丁舞国标生差。
我审美降级了?
突如其来的自卑,是不是爱人的时候都会这样,我混沌不自知,我只是简单的知道,我不想她离开。
我要她身边是我,像这样的夜晚,如果她跟了个谁,没发现她在门外面,她又总是电话关机,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去找她的,在外面感冒了怎么办呢?还好全心全意爱着的人是我。
她醒来是下午三点,我没叫她,自己爬起来。
我看见,轻飘飘问:“饿醒了?”
“不是。”
“要不要再睡会儿?”
“睡舒服了,想看看你在干嘛。”这个乱鸡窝揉眼睛和柳丞岁很像。
“在炖鸽子。”
“要不要我帮忙?”
“这个调料包要放吗?”
“柳丞岁喝不喝?”
“他要喝的,泡米饭配辅食。”
“那就不要放,我来兑。”
“好。”
“我给你露一手曹氏老方,传女不传男。”
“柳丞岁有没有机会?”
“他不行不行,我这秘方几百年不问世了,这次算你两爷子走运。”
“嚯,要不我们再生个姑娘?”
这个人刚睡醒眼睛瞪人软绵绵的。
我开始笑,牵这个人的爪过来。
“晚上早点,爸爸妈妈炖了鸡,两个老人家吃不完,冻冰箱没有新鲜的好吃嘛。”
“哦,那你炖鸽子就是要一起吃?”
“嗯,可以多放些干料,菌菇,红花那个金针菇叫什么名字,也可以多放。”
这个人挎下脸,嘟囔咕噜噜淹没在煲汤的泡泡里:“要放红枣啊?”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