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瞎子见伤痕流泪
我的彻夜难眠。
我看过那张照片,盛夏的双臂伤口渗血,我的爱人,望你魂归,萦绕我梦境。
我睡不着,就像她最后一次想我,手指甲扣剪十指创可贴。
日记里写第一年,手指甲没留过,在和我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月她就开始扣指甲,想柳回东的时候像虫子咬心口,指甲痒,心头痒,没办法。
就扣出血。好像中毒。
越想念扣的越厉害。
我怎么不把她当人呢?
在机场,我已经到一天,只睡两个小时,睡不着就神不知鬼不觉到机场了,下午她才到,我没看手机,一直在机场翻日记。
她一直在等我出现。
她大学四年每年会来两次,一千公里,每一次早晨的飞机,这个人总是早到一个小时,与所有人类的会晤。
我加她联系方式,想她把具体几点几分到发给我,我和她都知道是错的。
我们稳步向前。
夜晚七点,夕阳透射,我心从来没有这样剧烈跳动,青涩少年时看到刘一梦脸会泛红,热情高涨,就快冲她摇尾巴。现在不一样,安定又慌神。
我看见她身影。
慢慢靠近。
我不敢上前,浑身又变成黑色,眼睛上多条纱布是白。矮个儿我怎么会认错?
无法想象,这个人喜欢画画,文字,没有眼睛或许是眼睛生病,散光还是夜盲手术,黑里没我。
总是一个人待惯了的,什么都不说,被逮住了也是坦然。
人流量大,盲杖碎颅杀透我,浑身发凉。
她没有和我打电话,虽然踉跄蹒跚,只是坐到候机大厅,两个小家伙很乖,和她说话,她挺淡然,浅笑。就这样等着,我远看着她。
想靠近,闻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又想罚她,怎么不告诉我,眼睛受伤。
我走近,坐到她对面,两个小家伙牵着她的手,柳丞岁从跪着的座椅上下来到我身边,抚他的头。
“熊熊,你头发长长了。”她头发也长长了,我更容易压到。
她愣住,我明白,我不是话少,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话多和热情而已,喜欢我的人我没把他们当人看,所以冷视。
她不说话,小姑娘看到哥哥到我身边赶紧抱住妈妈,没见过面的怪叔叔。
我坐到她旁边,轻声:“行李呢?”
“寄回家了。”
“兰河?”
“嗯。”
“怎么到了不给我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你下飞机坐这儿。”
“嗯。”
“吃饭了吗?”
“没,两个小朋友也没吃,飞机餐他们吃了两顿难受,转机的时候都吐了,买了点药,吃过好些。”
“好,要回家吗?”
我剜心看她,她如果睁眼,就能看到我愤怒的瞳仁呈现火色,我声清平稳,我不是有仇当场报不长记性的曹泉,柳回东很记仇。
“我家啊?算了,我不想回去,但我想带他们看看爷爷。”
“你过家门不和爸妈打招呼不行的。”
“可我不想在家住,明天回家可以的,今天晚上住酒店吧。”
“好,我来订。”
这个二傻子痴痴点头,我翻手机。
“有亲子房和家庭套间,选哪个?”
“哪家?”
这个五线城市里她住了二十年,即使几年回来一次,随便一个酒店她也有印象的。
“在你家那片,几百米吧可能。”
“清川?”
“嗯。”
眼睛看不见也能和我正常说话,一只手抓着盲杖从容淡定,一只手拖着小姑娘,八月盛夏都过完,可惜,我想吃人。
气的不行。
“那个五星好像,好贵。”
“那就普通套房,很近的。”
“行,听你的。”
我指间订房,随手一问:“眼睛怎么了。”
“害,眼睛看不见。”
“嗯。”
她缩缩的,微倦怠懒色,我晓得她逃避。
“继续说。”我冷凉着脸,没好脸色,小姑娘好像被我吓到,也往曹泉怀里缩。
“唉,这小事小事,你别吓到她。”
“好,这是小事。”我缓和脸色,和柳丞岁说话:“熊熊拉着妈妈不要松开好不好?”
“好。”
我伸手要抱小姑娘,连连缩手,曹泉反应过来。
“宝宝,这是爸爸,让爸爸抱好不好?”小女生很黏糊,双手搂曹泉脖颈,几下摇头。
“乖乖,妈妈看不见路,爸爸看的见,妈妈抱你我们俩个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