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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张芒正坐在办公室,翻看着学生们假期里交上来的作业。
听着云笙在自己耳边怨声哀道的诉苦有多么的不想开学,就和学生们一样,还没从假期松散的生活中抽离,而张芒虽然同坐在办公室,不仅心思不在这些作业上,更没有听进去云笙多少的吐槽。
“本来还挺同情张老师一整个假期没有休息,现在倒羡慕你了,不会因为休息的时间太久而懒惰。”
张芒听后,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她收起面前摊开的作业本,整理好放在一旁,起身接了杯水,又回到座位上。
开学后的张芒以工作太忙没时间为理由,将之后的很多课程暂时搁置,仅留下会在家中上的绘画课。
即便是这般调整,程辰都没有过问,想来自是猜到张芒在那日去了哪里,见了何人,又做了何事。
哪里有什么富人家的孩子都玩这个,无非是程辰在想要帮张芒克服心里阴影。
在得知张芒身上枪伤的时,程辰便觉得张芒心中最为隐晦的事,便是身体上无法磨灭的痕迹。
以他对张芒的了解,张芒永远都不会说出那两年真正发生的事。
只是莘夏留在张芒心里的创伤,从来不至是身体的伤害,而是侵入骨髓的毒药,致命且迷惑。
在庄园的某个雨夜的月下,张芒坐在阳台上,听着淅沥沥的雨声,闻着被雨水浇灌的泥土,一支又一支的烟蒂从指缝中掉落。
莘夏站在她的身后,身子靠在墙上。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刚回家的他并没有没有立刻洗去,而是选择从阳台前去张芒的房间,看一眼张芒是否熟睡。
右脚刚刚迈出通往阳台的门,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埋在椅子上。
他没有上前同张芒说话,而是选择安静的观望。
好在周围的环境足够嘈乱,张芒应该是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如今已是张芒中弹后康复的一个月,莘夏只觉得眼前的张芒有些陌生,她不再是当初那个站在广告牌下发呆的女人,而是被撕开皮囊的一具骷髅。
“你身上的血腥味像是烂在泥里的一滩腐肉。”
听到张芒的声音轻飘飘的在空气中散播,莘夏下意识的笑出了声,他伸出手,看了眼黏在皮肤上的血迹早已干裂,又放在鼻前闻了闻,血腥味确实有些重,但现在的环境,想不明白张芒又是如何闻到的味道,还如此生动的形容。
骷髅配腐肉,倒也般配。
既然已被发现,他也不必再像躲猫猫似的。
他走到张芒的面前,挡住张芒的视线,脸上没有挂着往日的笑容,而是一改常态的严肃。
张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自始至终没有去看他。
“这不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白先生的喜好总是与常人不同。”
张芒惯会用各种语言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只是她着实幸运,说再多都没有引起莘夏情绪上的变化。
“你开枪杀掉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最终,在这场博弈,张芒败下阵来。
张芒闭上双眼,像是在缓解这句话带来的副作用。所以这句话的背后,是不是在说,今后,她会像这个疯子一样,杀更多的人。
她不想继续留在阳台,她想要逃离被莘夏掌控的视线。
只是莘夏却不想在一刻放她离开。
在张芒站在自己跟前时,他贪婪的触爪渐渐探出头。
上一次与张芒如此近距离的亲近,还是在地下室教她如何用刀子刺进皮肤。
少女的气息早已充斥在男人的鼻腔,色令智昏。
在张芒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垂下身躯,贪恋的享受张芒柔软的唇瓣。
他的动作很轻,却也因为突然,在行动的开始惊吓到张芒。
雨水顺着房檐落下连成线滴到莘夏的后背,但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而张芒即便是被吓到,也没有立刻将他推开,或者说太为震惊。
鼻息所散发出的温热,像罂粟般着迷。
张芒的唇很软,却也冰凉。
他不舍的离开张芒的红唇,那双极好看的眸子映射出面前女人的面庞。
“我们是一样的人。”
不过才刚刚与之分离,却又再次将禽兽的一面展露,他贪心的想要侵蚀身前人的灵魂。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似先前那般温柔的蜻蜓点水,而是充满占有欲的掠夺、吞噬。
若先前的吻出现的猝不及防,那现下这一吻,完全是带有机动性的预谋,蛰伏在张芒身边已久的那条毒蛇终于露出他的獠牙,他不再掩饰,却也将心中的野心坦坦荡荡的展露。
他们是一样的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