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不拦着你。只是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你需得往心里去了,人不可能事事都如此幸运,比起幸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希望你能学会未雨绸缪。”
谢钊点头称是,谢则挥了挥手叫他回去反省,谢钊刚一起身便问道:“霁儿他……”
谢则冷笑一声道:“你都要打死他了,也别惦记这些事儿,他如今怕是也不想见你。”
谢钊怅然若失的出了书房,一路蔫巴巴的回了二房,去药室里叮叮咣咣倒腾了一顿。
门外天已经大亮了,谢霁趴在大伯父院里的床/上,伏青已经给他上过药了,股间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靠在枕头上直打瞌睡,一睡又给疼醒一睡又给疼醒,很是受了一番折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阵素舆转动的声音传来。
早就有人将谢霁做的事儿回禀给谢则,他知谢霁这会儿没有睡着遂开口道:“还跟你父亲生气呢?”
谢霁摇了摇头道:“没有,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只是他打便打了,为何扒掉裤头来打,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脸面吗?”
谢则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遂问道:“你怎么确定却香楼的火是人为的?你怎么知道阿那金在楼里?”
谢霁摸索了一阵,龇牙咧嘴的从腰间摸出了那道牌子递给大伯父道:“因为这个。”
谢则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道:“你就不怕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你设的局?万一这块牌子是有人故意抛在你面前呢?万一阿那金的随从被人买通了故意喊的让你听到的。”
谢霁点了点头回道:“大伯父说的这些不无道理,只是却香楼是官营的,价值不知凡几,为了设计我而去焚毁一座楼,我自问没有这样的分量,即便是冲着我来的,那楼里也一定存在让我感兴趣的价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狭路相逢勇者胜。”
谢则沉思良久,这就是他和谢霁的区别,他总是追求算无遗策,万事隐中发力,而谢霁则不同,即便刀山火海陷阱重重,他也依旧选择迎面而上,直取要害。
所以,谢霁比他更肖其祖。
谢则拿着那枚画着曼陀罗的牌子看了半晌,心中自是一片惊涛骇浪,这个牌子上的印记他到死都不会忘记,他之所以有今日这番光景,全拜此牌所赐,这些年来他隐忍不发,所查到的那些关于宣帝太子暴毙案有关的线索莫不与此牌上的曼陀罗印记有关,他嘱咐谢霁好好休息便去了书房。
傍晚的时候,谢霁用过晚膳之后便趴在床间打瞌睡,未久门外传来一声鹧鸪叫。
谢霁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个时节哪来的鹧鸪?!
忽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摸了进来,见谢霁睁着一双明亮若月光的眸子看着他,来人瞬间也不装了,直起腰来故意板着脸道:“还没睡哈。”
谢霁点点头,又把头扭向一侧。
谢钊顿时尴尬道:“还记恨我呢?”
谢霁闷闷的说道:“岂敢,不肖子还活着叫父亲失望了。”
谢钊闻言顿时想跳脚,又想起芸娘的话,要心平气和的和这小子好好说道说道,遂将这口气闷在了肚子里:“我就是来看看你,手拿出来给我。”
谢霁听话的将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递过去,岂料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谢霁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钊一边帮他挑手掌上的血泡一边自言自语道:“明明人也不大,怎么净是胆子?那兀目人死了就死了,爹却只有一个霁儿。”
谢霁闻言心下大动,他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注视着月光下的父亲,父亲明明还很年轻,眼神却很苍凉悲悯。他前世没有当过父亲,不知道当父亲是什么心情,只是这一刻他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意与担忧。
谢霁突然想到昨天白天那东川伯家的女郎,遂难得来了倾诉欲道:“孩儿也不是故意要去惹事生非的,昨日休沐,大表兄要给母亲攒催生礼特意去玉津园门前摆画出摊,我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去了,只是……”
谢钊听得入神道:“只是什么?”
谢霁也不好卖关子,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要和父亲说的,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只是碰到了东川伯府的女郎,她非得强买强卖,我自是不允,这才和大表兄收了摊去却香楼门前摆的。”
谢钊岂能看不出谢霁的小心思,他故意顺着话茬儿追问道:“然后呢?”
谢霁沉默了一瞬道:“父亲怎么不问问东川伯府女郎的事儿?”
谢钊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那不重要。”
谢霁抬头望着父亲郑重的说道:“还是挺重要的,我们要鸭蛋换画,她非得甩一贯钱给我,我和表兄收了摊子走了之后,她和她的侍女发脾气,她那侍女劝她说,天底下哪有嫡母讨好庶子的,等她过了谢家的门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我了。”
谢钊听明白了,合着这小子是在跟他告状呢?他把谢霁手上的血泡一一挑破上好药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