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
多少?”绿禾快步来到院中。
“都拿来吧。”莲雨回头说,又转过头对霁司月道:“正常是需要二十五到三十支蚕丝的,但是骨蚕丝实在难得,我这里也不多,就都给公子了,公子在外面多搓上些牛筋牛皮也是一样的好用。”
霁司月点头,心中惊讶莲雨姑娘竟然还懂得这些关窍。
绿禾很快端来一个木盒,莲雨接过打开来,金黄锦缎上铺着流光溢彩的骨蚕丝,不多不少,刚好而是支。
她轻抬柔夷,把木盒放在霁司月怀中:“公子是大人的朋友,便不收公子的钱了。”
“不用不用,我有银子。”霁司月不愿受莲雨的恩惠,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还有七八十两碎银。
莲雨低笑,风情婉转:“不够,差得多了。”
“骨蚕丝一根就要百两呢。”绿禾在旁边小声骄傲道,她也认出来了霁司月是之前来过的那位小公子,滴溜溜对她使眼色。
“那,姑娘帮我记在账上,改日我来补上。”
改日找苏景恒打打秋风。霁司月心想。
“公子就坦然收着吧,对浮光阁来说,这些钱也不算什么,再者言,江大人的朋友就是莲雨的朋友,莲雨愿意同公子结交,公子莫再拒绝莲雨了。”莲雨款语温言。
霁司月忍不住问道:“姑娘同大人感情很好?”话说出口的同时,她感到心口有一处微微酸胀。
莲雨身形一顿,面纱遮住了脸,露在外面的耳朵率先红了。
她青涩点头,明艳双眼头一回露出羞怯情态。
不过她也不全然是因为江池云卖霁司月这个人情,更多的其实是出于对霁司月的好奇,好奇这个猎户女为什么要女做男装,费力去边关之地讨苦吃。
同样身为女子,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这让她对霁司月有种莫名敬佩。
“对了,骨蚕丝喜潮湿不耐干燥,公子若是暂时不用,得每日喷洒些水上去保养着。”莲雨又叮嘱了些骨蚕丝的用法。
霁司月点头,眼底情绪复杂,既眼热于莲雨和江池云的感情,又打心底认同莲雨是个有才情学识、又体贴入微的好姑娘,她只能叹羡。
从浮光阁出来后,霁司月回到南市同灵桃碰头,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后半段归程,灵桃明显感觉到霁司月的情绪低落,直进了松泉村,临近家门口的时候,霁司月才重新有了生气。
这会儿刚过了饭食时间,村里人多在午后小憩,从村口土路到家门口,她们愣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回到熟悉的砖土屋前,霁司月推开木柴门,把马儿拴在水井边。
灵桃则迫不及待冲进屋子:“老爷,我和小姐回来了!”
房中静悄悄的,只有桌上残剩的半碗青菜和馒头还冒着半热的白气。
“爹不在吗?”霁司月拴好马走进来。
“嗯,要不要出去找找?”灵桃问。
霁司月环顾一圈:“不用,应当是吃饭到中途被人喊走了,咱们先把你买的吃食拿出来一些摆上。”
灵桃点点头:“老爷这一个人吃的也太寒素了。”
从前他们三人在家时,每天桌上还能有三五个清粥小菜呢。
小丫头说着从包袱里掏出数个包的鼓囊囊的油纸,一个个在桌上展开来,瞬间房中肉香四溢。
霁司月则到卧房中把一身男装褪下,换回以前的旧衣,头冠也拆了,重新绾了个简单的歪髻,只有那根银簪还斜斜插着做点缀。
“月儿姐!”灵桃看她换回女儿装,足足围着她转了三圈:“月儿姐还是女子打扮好看。”
“数你嘴甜,”霁司月笑着问她:“东西都摆上了?”
“嗯,”灵桃频频点头:“家里盘子全用上了都放不下,油纸里还剩好多呢。”
霁司月颇满意:“天冷放在外面也不会坏,且能吃一阵子。”
这时,房外传来木门的吱呀声响。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房中:“可是月儿回来了?”
司良饭吃到一半儿被老赵家的叫去帮忙杀鸡,回到家中却看到院子里堆满了东西,还有一只高头大马正在井边站着。
他当即眼前一亮,快步往屋里走。
两个姑娘正笑靥如花,在桌边摆布碗筷。
“老爷!”灵桃脆生生喊。
“爹。”霁司月声音恬淡。
高大粗犷的汉子迈过门槛儿时被绊了个踉跄,他声音发颤,双手拽着麻布衣服的下摆:“怎么也没提前来个信儿,爹什么都没准备。”
“老爷你又不识字。”灵桃笑嘻嘻的让司良到满桌饭菜前坐下。
司良坐不住,复又站起来,拉着霁司月和灵桃前后仔细瞧着。
“月儿瘦了,人也结实了。灵桃还是白白净净,不过长高不少。”
想当初这两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