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2）

出一句话，回抱她的双臂只是收紧再收紧，像是要将怀中之人揉进骨血。

“可是阿琏，你知道吗？我曾经也不安极了，我借着辛珂的身体苟活至今，偏偏遇见了这样一个恨着她的你。我也有过担心，担心你口中的喜欢有几分真实，担心你仍对这样一个作为辛珂的我心存芥蒂……”

“晏晏。”

闻琏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是啊。”辛珂笑起来，“你同我说，晏晏就是晏晏而已，她不是大夏的公主，也不是东虞的郡主。”

“她只是，同样喜欢着你的晏晏。”

闻琏呼吸一滞。

少女的呢喃好似蹁跹掠过他心湖的一只蝶，轻携起寸寸涟漪，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之感。

“阿琏，我也不在乎的。”

“我只在乎现在的你，愿不愿意喜欢这样一个我？”她贴在他耳边，字字句句，是发问，亦是最赤诚的告白。

辛珂轻声言罢，微抬下颌，主动吻上少年的颊侧，像是在安抚他那颗因顾虑而跃动不安的心。

“喜欢……”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只会喜欢晏晏一人。”

耳畔响起闻琏稍显低哑的声音，辛珂杏眸微睁，唇边的触感消失，却转而覆上另一片温软。

少年温香艳玉的一张脸近在咫尺，眼尾处也因动情微微泛着红。双唇相贴间，他的吻较之先前早已熟稔不少，辗转厮磨于她唇上各处。

辛珂抬手，想去抚平他无意蹙起的眉，闻琏却忽地倾身抵近，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两人的气息一瞬交缠更密，温度骤升，似要灼出一片燎原的爱意。

辛珂被吻得七荤八素，视线也渐渐迷离，头差些碰上后方的壁间，却被少年细心地用手掌隔开，只能被动领略着他炽热的攻势。

闻琏像是得了趣，呼吸攫夺间，两人竟都煨出了一身薄汗。他却仍不愿就此停下这足够悠长的一吻，只觉得浑身血液渐渐偾张翻腾，带来一种奇异又未知的感觉。

辛珂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吻化了，无意识地溢出一声嘤咛，却好似火上浇油，激得闻琏呼吸一重。

身体陌生的变化愈加明显，他蓦然止住了动作，迷茫睁开眼，湿漉漉的眸中是一片水光潋滟。

闻琏略显无措地将少女揉进怀中，垂头嗅着她乌发上的清香，试图让自己乱糟糟的心绪平复下来。

辛珂猜测到了他此刻的异样，面上登时殷红成一片，却还是由他抱着，听着他胸膛处有力的心跳声，许久才小声唤道：“阿琏……？”

闻琏低低“嗯”了一声，辛珂瞧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少年浑身热热的，好似抱了个暖炉。

她小幅度地动了动，却又听闻琏局促开口：“晏晏，可不可以……先别动？”

“当、当然可以！”辛珂赧然不已，再不敢有半分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闻琏才终于慢慢放开她，他如玉一般的脸庞仍有些不正常的薄红，湿润黑瞳就这样直直看着她。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未去提方才的小插曲，辛珂挪过视线，拾起一旁的两枚玉，闻琏却终于出了声。

“不用给我。”他说，“收着吧。”

“为什么？”辛珂有些惊讶。

这东西应当于他格外重要才是，可他竟毫不犹豫地将两枚都给了她。

闻琏并未回答，只是固执地对上她的目光，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追问：“晏晏……你先前说的，可都是真心的？”

“……同样喜欢我，只在乎我，这些话，可都是真的？”

他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执意要从她那里再度得到肯定的答案。

辛珂一愣，旋即却笑开，微弯的杏眸似盛着星光点点。

“是真的，即便阿琏再问我千遍万遍，也是真的。”

……

夜色正浓，烛影微晃，翠色纱帐垂下，两人的身影隐在其中，朦胧似隔雾。

“要走了么？”辛珂见少年起身，下意识攥住他袍角处。

“我就在隔壁那间屋子。”闻琏替她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

“……哦。”辛珂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怎么了，是舍不得我走吗？”见她一副蔫哒哒的模样，闻琏牵唇笑了。

“就是有些担心睡不着……”辛珂抿唇，又瞧他一眼，“阿琏，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那我守在这里，等你睡了我再走。”闻琏又恢复了先前坐在榻边的模样，含笑看着她。

辛珂面露纠结，好似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乖乖躺下。

她眸光澄澈，显然一副毫无睡意的模样，“你要这样一直守着吗？”

“嗯，快睡罢。”

闻琏替她掖好被角，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颊侧垂落的几缕发丝，却见刚闭眼不久的少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