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崽崽
下滑着藏宝阁,舒卷开始欣赏一套套衣服,越看越流口水,这要是穿在自家崽崽身上,一定很好看吧。
一直下滑到一套价值28000通宝的“天丝云锦衣”时,舒卷才默默将两眼放出的光收了回来,按这个游戏的换算比例,RMB要280块,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有点贵。
点击“按价格升序排序”,舒卷看着最上排2通宝一根的发带,就很满意。
她看过了,崽崽有两套衣服,一套黑色,一套蓝色,刚好可以黑色蓝色发带各买一条,配成套。先当成绑带用,等手臂好了,如果还没坏,可以当发带,所谓一带多用,很是划算。
果断买了两条长长的发带,舒卷用树枝固定住他的前臂,再用发带缠绕捆绑结实,顺手系了个蝴蝶结。
“列车运行前方是本次的终点站,请全体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听见地铁的到站播音,舒卷才猛然抬头,玩得有些入迷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本来还想给崽崽弄点吃的,只能等回到家再说了。这么想着,她收好手机准备下车。
云渐是忽然惊醒的——他太大意了,居然在院门口就晕了过去。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连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
唇边尚有凝血丸微苦的药味,手背上被云少春踩出来的伤口,撒了一层金疮药粉,被折断的手臂,也用崭新的布带绑扎了起来,系的结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
是谁?
云渐猛然一惊,心脏骤然悬了起来,整个人绷紧了身体。
也不知他昏睡了多久,此时天已大亮,云渐警惕地将后背贴向墙壁,环视着屋内的一切。
方桌上堆积在乱七八糟的布条和药瓶,地上散乱着枝桠,还有那把匪夷所思的镰刀……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救他?亦或是,想害他?
若要救他,为何不肯现身相见,若要害他,用镰刀割了他脖子便是,又为何做了这么多帮他的事。
云渐摇头,苦涩地一笑,救他的人,不一定是真的要救他,也可能是要利用他,而害他的人,也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他性命。
这是他去年明白的道理。
云渐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放空,他闭上了眼睛,将这种茫然的情绪藏了起来。
五日前,他见山庄内的栗子熟了落在地上,便想着去捡一些回来吃,第二次去捡的时候,没想到遇见了路过的云少春。
云家是磬州的炼器世家,在家主云敖的苦心经营下,也算小有名气,家中弟子个个从小修习法术,云少春是云敖的长子,得全家精心栽培,自然是法术了得。
而他,却天生体弱,又得了心疾,没有资质,无法修习法术,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忍受云少春一日日的刁难。明明是他被打,却还要被罚关三日禁闭。
想到这里,云渐摸了一下脖子下方那块玉佩,手指婆娑着那片冰冷,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恨意。
家主曾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信物,他曾经非常爱惜。
听山庄里的人传,他是家主从妖兽爪下救回的孩子。他从小在云家长大,家主沉迷炼器,并未对他有太多照拂,只每个月派人给他送一次药汤,免得他心疾发作。
直到去年中秋月圆,他又一次突然心疾发作,需要服用汤药时,才偶尔听见了,属于自己的秘辛。
“那玉佩越来越不顶用了,他的妖力需要借助药物才能暂时压制,以后每个月一次的汤药,改成半月一次。辛苦养了炉引十余年,莫要因为他,坏了我大事……”
家主的话字字入耳,他如同无声地落进黑暗的冰窖里。
这块玉佩,根本不是他娘留下的信物,而是家主用来抑制他体内妖力的禁制。那药汤,也不是为了治疗他的心疾,他根本就没有心疾,那不过是因为随着他年龄增长,玉佩逐渐无法压制住他的妖力,需要药物辅助而已。
联想到凌云山庄,早就放出了风声,两年后,将有仙级法宝出世。他才知悉,自己不是云家的养子,而是云敖为了炼制仙级法宝,精心准备用来祭炉的炉引。
他用了很久时间,才接受了这件事——把他养大的人,其实一心想让他死,甚至亲自为他定下了死期。
这比从小到大,忍受云少春和众人的刁难,更加令人煎熬。身陷迷雾之中,云渐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一日又一日,这种煎熬,使恨意从疼痛的骨缝里滋生出来,每一丝每一缕,都游走着涌入心间,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试着摘掉过玉佩,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妖怪,但每一次,很快就会将云敖引来。他也因此露出了破绽,引起了云敖的警惕,不得已,只好暂时作罢。
五日前遇见云少春,他就知道自己少不了一顿打,于是故意露出玉佩,引得云少春抢过去,也就是那一刻,他感受到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