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而合

不开嘴。”顿了顿，他试探地说：“干脆就按之前商量的来……”

“你先看看这个。”杨嘉树翻完最后一页，把本子递给他。

“杨嘉树，我和你说正经事！”

“我也是。”

杨安打量他的神色，翻开话本扉页。

他欲言又止，几次想合上话本问他想干什么。对上杨嘉树催促的眼神，只好又翻开下一页。渐渐地越看越不对劲，杨安唰唰地翻着，忽地跳起来。

“我靠！谁写的？你写的？”

杨嘉树：你傻了吗？

杨安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喃喃道：“也是，你怎么写得出来。”

杨嘉树：“……”在周勇光那里找到的自信不堪一击。

杨安又翻了翻这本叫做《将军威武》的话本。

听名字以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实写的是一个草莽出身的少年将军一路厮杀最后登上皇位的励志故事。

这种故事在梁都写出来就是谋逆反叛，在其他地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人惊诧的是，少年将军和杨嘉树的出身经历非常相似。但这也没什么，以他为蓝本的话本多的是，不差这一本。

最关键的是，话本里写：少年将军从泰州南下，没有任何预兆地发兵拿下了崇州。经此一战，天下人开始正视这个出身不好的少年人，从此开启了他征战天下的序幕。

此处描写和杨嘉树最近在心里谋划的情况，不谋而合。

有这个想法得从泰州叛乱说起。

得知泰州动乱，他们第一时间返回，好在杨嘉树临走前不是毫无准备。镇压了以严韬为首的乱党后，杨嘉树本想将这些人斩首示众，杀鸡儆猴。

一个佟姓小官，很有眼色，见到他就求饶，说他知道严韬的秘密，只要不要杀他，他什么都说。

杨嘉树决定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严韬和崇州将领有姻亲关系。

--严韬和崇州约好里应外合接管泰州。

“江护藏了不少兵器辎重，严韬是他心腹，他知道藏在哪。属下还无意中听到严韬说什么铁矿，好像要献给崇州以表诚意……”佟姓小官说完看他脸色，继续求饶：“王爷，属下不敢隐瞒，属下完全是被那严韬诱惑而犯下错事，求王爷饶命啊。”

以为是寻常的动乱，没想到牵扯到了崇州。如果严韬真的知道铁矿的消息……确实不能随意杀了。

天下诸侯会为了这个铁矿打得头破血流。

严刑拷问之下，严韬什么也不说，甚至否认自己叛乱的事。

杨嘉树回来太快，泰州动乱确实没生起规模，一些隐在暗处的人没有暴露出来。

严韬有恃无恐，好像有所依仗。

又牵扯到铁矿。

杨嘉树生出攻打崇州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只和杨安商量过。

杨安翻阅时注意到写书人叫清狂书生，他迟疑道：“你认识这个清狂书生？”

杨嘉树明白他在想什么，他说：“我只告诉过你。”

“那就奇怪了，我也没说过啊，难道我说了梦话？不可能吧？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他抖抖话本，突然惊恐道：“不对，都写进话本子了，不管是不是碰巧，不得人尽皆知了？”

“这是原稿，我拦下了。”杨嘉树眯了眯眼：“重点是为什么她会知道？”

“谁？”杨安总感觉隔墙有耳，凑到近处，小声问：“你知道是谁？”

杨嘉树推开他的脑袋，说了今天和林月验证之事，又说：“如果是其他人，有可能是误打误撞，但她不可能。”

“啊？只以为是个鬼，还能预知？”杨安眉毛皱成一团，“第一次在王府见面她是不是故意在那等我们？……不，是等你，难怪她对你这么殷勤，原来是知道你以后的造化。”

他舒展眉头，兴奋不已，“这么说来，你真的……我想都不敢想……”

杨嘉树很冷静，“现在呢？”

经他提醒，杨安回忆起林楚现在对他的态度连友好都谈不上，心凉了半截。

“不如……”杨安想提个小建议，被杨嘉树的眼神杀得吞了下去。

“知道知道，你只喜欢你的未婚妻。”

杨嘉树不跟他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能证明他猜测的人，证实林楚的来历。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她难道真的能预知之后的事？

杨嘉树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很厌恶。他的命运不需要被别人掌握。

“让你打听的人有消息吗？”

“我问了九年前就在府里的人，和周勇光说的一样，江护不信佛，和尚不知所终……”杨安遗憾道：“过了太久了。”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两人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