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妇
苏琴感到自己被抛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渊,她的心脏急速跳动,奋力挣扎着想要逃离束缚着她的黑暗世界。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她都感到自己的力量渺小而无助,无法破开黑暗的束缚,不知何时才能够重新见到光明。
久到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所有和苏筠有关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苏琴的脑海中放映了一遍之后,苏琴猛然睁开了眼。
她眼前的景象是一片纯净而刺眼的白,苏琴适应了很久才认出她这是在病房里。
“小姐,你终于醒了?”秦晓的声音传来。
苏琴试图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却感到浑身无力,秦晓急忙扶住她的肩膀,她焦急地问着秦晓:“我妈在哪儿?严成呢?你有看见严成吗?”
秦晓看着逐渐失控的苏琴,赶紧抓住她的手,试图稳定她的情绪,可是却差点连自己都绷不住情绪:“冷静点,苏琴,夫人她……她已经离开了我们,严先生正在帮她处理后事。”
苏琴的身体一下子僵住,泪水涌上了眼眶。她拼命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一团棉花堵住,无法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苏琴终于得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微弱地问:“那个在楼顶的人真的是严成吗?”
秦晓困惑地问道:“楼顶?”
“严成在哪里?我有话和他说。”苏琴脸色苍白如纸,像个疯子一样挣扎着便要下床。
秦晓意志坚定地拦住她:“小姐,你还在发烧,你躺着等一会儿,严先生应该很快就会来的。”
无数个疑问困扰着苏琴,她思绪很乱,头昏昏沉沉的。
病房被人打开,来的却不是严成而是医生。医生帮苏琴诊断后,帮她换了一瓶新的输液,又让苏琴吃了退烧药。
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苏琴很快便昏睡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已经从秦晓换成了索亚。
索亚两只眼睛都红红的,把手垫在因为输液而无比冰冷的苏琴的掌心下面。
“太太……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索亚的声音带着疲惫和焦灼。
“严成在吗?”苏琴急切地问道。
索亚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无奈,“先生好像很忙,他让我做了些吃的带过来给你。”
苏琴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也想去见我妈……”
索亚误解了苏琴的意思,她焦急地说道:“太太,你可别胡说,等先生那边处理好事情就会来接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似乎悬在半空中。
接连过了好几天,苏琴都没见到严成,连秦晓都没有出现过,苏琴的手机已经摔得四分五裂,她向索亚借了手机打给他们,都是忙音没人接。
苏琴觉得再在医院里待下去,她会疯掉,她决定亲自去找严成。
她不顾索亚的劝阻,执意要出门,正在两个人拉扯的时候,小武走了进来。
“苏小姐,严总让我来接你去殡仪馆。”小武像个机器人似的宣读。
纵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却清晰地刻在苏琴的脑海里,一想起她就头痛欲裂。
此时小武把残酷的现实不加掩饰地展露在她面前,让她需要彻底接受苏筠已经离世这件事。
作为苏筠的女儿,她本应该为自己的母亲办理后事,可她却像一个逃兵,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些天。
“这是严总给你准备的衣服。”小武递过来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套黑色正装。
这几天因为住院,苏琴身上还是医院统一分发的病服。
“走吧,太太。”索亚眼睁睁看到苏琴支撑不住身体快要滑下去,似有预判地扶住了她。
苏琴像是灵魂一下子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跟着索亚走。
换上衣服之后,苏琴和索亚一同坐上车,来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的大门敞开着,苏琴仿佛看到了一道通向未知的黑暗之门。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脊梁骨一阵发麻。索亚细心地注意到了苏琴的变化,将手放在她的胳膊上摩挲着,想办法把自身的温暖传递给她。
殡仪馆里是一片肃穆的氛围,一路上都能看见靠墙摆着的花圈,整个空间都被压抑的气息所充斥。
在灵堂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苏筠生前的黑白照片。
苏琴的思绪在回忆中游荡。她想起了苏筠在拉丁舞场上的从容自信舞姿,想起了她那张沉稳淡漠的脸。她们之前那些好的坏的回忆变得越来越清晰的同时,却也让她更加痛苦。
在灵堂负责一切事宜的秦晓一见到苏琴就立马走过来,“小姐,你身体还好吗?”
“严成呢?”苏琴抬头看她,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秦晓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纠结,卡了几秒才说:“我……我并没有看见他。”
“他从未来过殡仪馆,还是来了又走了?”苏琴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