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唔！”北斗口里献血喷涌，浑身剧痛，受到了内伤。

叶悠盈轻盈如蝶落在他身前，剑尖抵住了北斗喉咙。

寒意刺骨，北斗像看鬼一样看着她：“不可能！你为什么也会这剑法！”

这句话还真把叶悠盈给问住了。

总不好直接告诉他这剑法是她几千年前一招一式帮着伏羲梳理出来的吧。

“好久没用，还是生疏了。”她淡淡地说。

北斗绝望闭眼：“你赢了，杀了我吧。”

败给眼前这个只是觉醒者的少女，让北斗的高傲自尊彻底溃灭了。

叶悠盈想要回到现实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死他。

这是他自己设定的规则。

北斗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却始终没有等到冰剑刺穿他的咽喉。

他忍不住疑惑睁眼，却瞧见叶悠盈似笑非笑看着他。

“太极剑是滴血认主的神剑，若无伏羲的血脉不能驱使，你是他的后裔？”叶悠盈问。

这句话成了压垮北斗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无比屈辱地大吼出声：“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为什么非要一直羞辱我！”

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叶悠盈简直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就羞辱你了？”

北斗神色近乎癫狂：“是，我是异端伏羲的后裔，体内有他邪恶的血脉！我私下研究渎神的禁术，和你一样使用禁忌的力量，你满意了吗？”

“我想确认一下，什么是异端？”叶悠盈问。

北斗愣住，作为一个异端，竟然来反问他异端是什么，未免也太可笑了点。

但看着叶悠盈认真的眼神，他明白了她没有在开玩笑。

“异能者不能直接利用大气中的魔力，而是要吸收到命星后才能使用，这你知道吗？”

叶悠盈点了点头。

“命星中的魔力受觉醒时的原律控制，火系异能者，就只能使用火之力。”

这叶悠盈也早就看出来了。

“但有一些禁术，不但可以让异能者直接利用大气中的魔力，还能跳过原律的限制，使用其他种类的力量。一旦使用了禁术，就会引起异端之眼反应，被判定为异端。”

果然，和她的猜想一模一样。

太极八卦剑蕴含风雷之力，显然不是北斗一个占星师可以驱使的力量。

“你明知这种剑法是禁术，为什么还要修炼？”

北斗神情恍惚：“我不知道……从小我爸就逼着我练，他说这是祖祖辈辈的传承，不能在我手里断绝了，不然我就是家族的罪人……可后来他因为使用这剑法被异端狩猎所的人杀了……你猜他死前跟我说什么？”

叶悠盈静静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哂笑：“我爸都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别忘了练剑’，哈哈……”

北斗突然剧烈抽搐，痉挛着倒在了地上。

叶悠盈眼神平静，她知道北斗怎么了。

这一幕，她在前世见得太多了。

过度使用魔力导致的灵魂反噬。

本能的，叶悠盈想要救他。

但手指抬起的瞬间却迟疑了。

她不像再像前世那样，随便给予廉价的同情。

“想活下去吗？”她淡漠地问。

“救……救我。”北斗几乎已经失去了神智。

若他还在清醒，怎么也不会向一个刚刚觉醒的人求救。

她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我可以救你，但我会在你灵魂中留下一个契约，你永远不能背叛，否则神魂俱灭，你愿意吗？”

北斗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下意识重重点了点头。

皎洁的月光从叶悠盈指尖射出，轻轻笼在了北斗身上。

北斗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光，静谧而柔软，他逐渐平静了下来，魔力的反噬竟然真的停止了。

北斗看向叶悠盈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对了。

叶悠盈刚才做到的事，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力的范畴，涉足到了神明的领域。

“你到底是谁？这个世界除了灵魂之神，不要说是人类，哪怕其他神明也没有抑制反噬的力量！”北斗看向她的眼神极为复杂，既带着恐惧，又带着敬畏，还有一丝丝兴奋。

叶悠盈一怔，她可不认识什么灵魂之神，这个世界竟然还有神明能做到和她相同的事，难道除了月之力，世界上出现了第二种能平息魔力反噬的力量？

签订了灵魂契约，北斗再也不能违背叶悠盈的意志，一旦他心生背叛之意，立刻便会神魂俱灭。

于是叶悠盈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你知道月神吗？”

月神！

听见这两个字，北斗先是一愣，接着眼底露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