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梦才对。”
元府庭院中,傅长离伸手轻滑过元酒的耳侧,将她垂下的发丝轻绕在指尖。
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低眸注视着,双方的距离极近,好似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几分暧昧。
元酒望着对方低垂的双眸,长睫轻颤上几分,对此刻的氛围还有些无措,手微动,似想逃离傅长离的身侧。
可还未等她抬步,对方便已然伸手将她轻揽入怀中。
他的声音很轻,好似带着几分蛊惑,又有几分笃定。
“元酒,月老的红线将你我捆绑,这是天注定的姻缘,你此生都将与我一起。”
傅长离稍稍靠近些许,说话时气息喷洒在耳侧,元酒听着对方这话眉头微皱起,伸手想甩开他的指尖,可在抬手时,便发现在二人的腕间,赫然绑着一根红线。
殷红的细线漂浮在半空,而连接着这根红线的末端,则在傅长离的腕上。
在元酒注视到的一瞬,她腕间的红线猛地延长,将彼此二人缠绕。
元酒无法挣脱,也无法逃离对方的身侧。
秋风卷起飘落在池中的落花,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到花落于水面之上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元酒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好似一瞬便天旋地转。
明亮的日光被云层遮掩,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猫跃上傅长离的肩头,而他则伸手轻抚着白猫柔软的毛发。
白猫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傅长离则站在她的面前,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桃花眼微眯起,清亮的眸中映着自己的模样。
“相传只有两情相悦者方能系上红线,元酒你瞧啊,这红线明明预示着你对我也有情,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为何要如此抗拒呢?”
他的声音很轻,朝着元酒的方向伸出手,“元酒,我心悦你。”
傅长离的话语听在自己的耳中,元酒垂眸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线,对于他的话竟有些犹豫了。
两情相悦吗?
“……简直荒谬!”
瓷器碎裂的声响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元酒挣扎着醒来,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瓷器,好一会才缓回了神。
她微皱了皱眉,只要一想起方才的梦就觉得头疼。
都怪团团那时在院子用自己的身体做出那般出格举止,害得她竟会做出这般荒唐的梦。
想着便伸手擦了擦自己额角冒出的冷汗,微凉的触感让元酒有一瞬间的愣住。
她垂眸望着自己的双手,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毛茸茸的爪子,而是一双属于人的修长双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从床榻上慌乱起身,脚步凌乱的走到桌前,望着铜镜中的人,发丝胡乱的垂下,杏仁眼眨了眨,还有些茫然模样。
元酒对着镜中的自己微转了下脸,在意识到此刻在镜中的人的的确确是自己时,竟都有些喜极而泣了起来。
她终于变回来了!
天知道成为团团的那段日子她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等等。
元酒指尖微曲,轻抵在下颚,秀气的眉也皱了皱。
自己为何会和团团互换灵魂?而变回来的契机又是什么?
好似从变成团团再变回自己,这期间并没有什么关联东西。
元酒垂眸细细思索一番,想起方才那荒唐的梦,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或许之前在宫内发生的种种都和方才的梦一般,是昏迷时自己所做的一场梦。
人怎么会和猫互换灵魂,这般荒唐的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发生。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日在庭院中所发生的一切应当也并未发生才是。
“果然是梦才对。”元酒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美滋滋的低声轻语着。
而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推开,木门开合发出的声响使得元酒下意识的望去,一眼便瞧见站在门口的娘亲。
元夫人望着元酒醒来的模样,抬起的手都忘了放下,在愣了一会后才急急的走到她的身旁,“我们小酒儿总算是醒了,可还有觉得哪里不适?”
娘亲急切的话语让元酒一时间都不知该从何处回应,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元夫人便已经回头对着侍女低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唤大夫来瞧瞧!”
随着元夫人的话响起,等候在一旁的侍女见此便脚步匆匆的出门唤大夫前来。
“我没事的,娘亲不用担心,我身子好着呢。”元酒倚靠在娘亲的怀中,笑着撒娇道。
但元夫人可不相信她的话,直到大夫前来仔细瞧上一番确认无恙后方才放下心来。
虽然大夫说了无恙,可元夫人的表情却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元酒突然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娘亲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元夫人听到这话,望着元酒的脸,一时间却是不知要如何说起,随后也只是轻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