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
传来响动。
这次的死状跟之前不同,身上已没有明显的外伤,皮肤完整没有半分咬伤的痕迹。
“你们说这是不是鬼干的?我半夜里好像听见...一阵阵哭声...”
“瞎说什么,这世上哪有鬼?”
“你们看...他床榻上有只红绣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一只红绣鞋躺在枕被之间,格外诡异。
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已无人敢瞒,连忙派人又将官府请了过来。
捕爷将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毫无任何头绪。
“你们这可有女人?”
“这世道不太平,哪有女人家出门,这一个客栈住的都是大老爷们。”客栈掌柜恭恭敬敬回道。
阿圆站在人群边缘几不可察的往后退了退。
“你们大家瞧着跟上次可是一个凶手?”周围几个捕快看着毫无毁坏的门窗也陷入沉思。
“这屋内的门窗都是拴上的,我们瞧着也没任何不妥,唯一有可能就是从屋顶翻入,可是从屋顶跃入杀人,这么大动静岂会没人发现?”
“或者这人是个高手?能一击毙命?”
“我们这客栈住的都是寻常人家,哪有什么高人?”眼看着一时半会也问不完,掌柜的赶忙给捕爷端来椅子。
“那日里说是被毒虫咬伤的是谁?”屋内有股香味腻人的慌,捕爷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喉咙的不适。
“那日正是小人。”崔凌站至其身前。
“我如今瞧着你有些可疑。”
“大人您这么说就是冤枉,我与其无冤无仇何必害人性命,何况我那日的结论与您带来的仵作也是一致。”
“你们其他人可有别的看法?”
周围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答,唯恐引火烧身。
因出了命案未破,客栈门口已严禁外出,防止凶手逃脱。
阿圆回到房中,将胸前的布条紧了紧,最后又抹了点黑灰涂抹在脸上。来回看了半响 ,没发现什么问题才准备躺下。
“所有人出来,站成一排。”门外响起敲锣声,阿圆认命地又爬了起来,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捕爷,这又出了何事,我们这几日都没睡好,刚准备躺下...”
“我们都没心思睡,你们还想睡?都站好把手掌伸出来。”
几名捕快从头到尾开始检查,也没发现任何问题,附在捕爷耳前回道:“刚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掌心处有习武之人留下的细茧,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气味。”
“这案子我们怎么跟县令交代?若是始终毫无结果,恐怕回去也是避不开责打。”
“这事我还要你们提醒?”
“老大,你说我们要不去把天师教请来?听说他们此时正在临县,若是得他们相助,肯定事半功倍。”
“你既然知晓,还不快去?”捕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看来这几个捕快也是个没本事的,阿圆看着快亮的天色,准备好好洗洗睡一觉,再有胆子的凶手也不敢白日里蹦来蹦去吧?
丁杂工搬着木桶一步一瘸的上了房间,许是他的身形不稳,桶落地的时候,溅了一地面的水。
“实在是对不住,我再去给你添点水来。”他弯下身子一个劲地致歉,本来弯曲的脊背眼看着快贴上大腿了。
“没事,没事,这些水我也够用了,你赶紧去换身衣裳,我刚看溢出来的水把你裤腿都弄湿了。”
“谢谢您好心。”
眼看着他跛着腿走远,阿圆才合上房门,将自己泡在热水中,好好地开始搓洗。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今日里谁也别想吵她睡觉。她穿好衣衫,在耳朵上塞好棉花隔绝外面的熙熙攘攘,抱着被子沉入梦乡。
阿圆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直到黄昏才开始悠悠转醒。奇怪,这都到了晚膳的时辰了,怎么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耳朵塞久了,没有知觉了?还是那些烦人的捕头都走了?
阿圆趁着外面还有亮光,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只见那一群捕快正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