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
嵌玉黄花梨木桌上的香炉中轻烟袅袅而升,使对面的花千羽看起来更加神秘朦胧。
容焕笑道:“金面公子说的不错,他们确实为我枯燥的生活添了一点点的乐趣。”
花千羽嘴角微扬,“话就不多说了,我们言归正传,我只想问容三少一句,是否当真可知天下事?有言在先,我素来不喜欢说谎的人。”
金面中的月牙眸子眸色甚冷,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而紧张,容焕略微皱了皱眉,这种压迫感让他不得不谨慎应对面前的这位金面公子。
容焕凤目轻眯,开口道:“金面公子若是不相信我有通晓天下事的本事,又怎么会争弓夺箭、赋诗答题呢?若是觉得我这菊下楼只是泛泛之地,又怎么会来此处解答心中疑惑呢?”
花千羽听了,眸色渐暖,紧张的空气也慢慢褪去许多,没有了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容焕轻轻扇了扇扇子,笑道:“金面公子请说出心中疑惑。”
花千羽淡淡开口,说道:“不知容三少有没有听闻东羽阁在前些日子遭遇刺客之事?”
容焕一听与东羽阁有关,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起来,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花千羽,“这件事已经众所周知,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秘密了。不知金面公子与东羽阁是什么关系?”
花千羽淡淡一笑,“三少是个聪明人,何必多此一问呢?”
容焕知道自己就算问了,这位金面公子也不一定会告知自己他的身份。虽然自己此举实乃是多此一举,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来。
容焕的凤目中映着花千羽的身影,花千羽敛首挥了挥柔荑,轻轻吸了一口檀香,若不是金面遮貌,定能瞧见她慵懒妩媚之容颜。
容焕看见了她的纤纤玉手,心中顿时明了三分,“姑娘来此地是想知道那些刺客的底细吧。”折扇轻扇,脸上添了三分笑意。
花千羽即便被人戳穿是女儿身也不觉得尴尬,她笑了笑,“那就烦请三少实言相告,解我疑惑,那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容焕起身离座,步入珠帘之内,随后有信鸽传书,取下信笺,打开看了看,凤目中多了几分惊讶,随后走到花千羽的身旁。
容焕看着袅袅而升的香烟,展开折扇轻扇,说道:“今朝之果,前夕之因,轮回往复,不知是他人前情未了,还是而今余恨难消……”
花千羽娇躯一震,眸色黯淡了几分,“幕后主使……现在何处?”
花千羽的心中虽早已有了幕后主使者身份的猜想,但还是在听到答案后心绪难宁。
容焕摇了摇头,“抱歉。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这是菊下楼的规矩。”
虽金面遮貌,但容焕还是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
花千羽起身要离开时,容焕开口道:“姑娘可以下个月的单日七再来此处。”
花千羽离开的脚步并未停下,甚至连头也没有回,只听她说道:“不必了。终有一日,我和幕后主使者会见面的。”
花千羽施展轻功飞到了一楼,不理会旁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静静离开。
容焕注视着花千羽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出声唤道:“菊裳、菊袅。”
只见两个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子走进了雅间,恭敬行礼,“三少有何吩咐?”
容焕慢慢坐在椅子上,合起了折扇,问道:“这个金面公子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菊裳开口道:“是银针。”
容焕听后凤目中先是一阵波涛汹涌,而后慢慢归于平静。
容焕的声音很轻,“是带有白色翎羽装饰的银针吗?”
菊袅回道:“正是。这个金面公子不仅用这种银针制敌,还用这种银针在您的画卷空白处题了诗。”
容焕开口,听不出情绪,“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眸中皆是不解,但还是顺从的退了下去。
容焕看着嵌玉黄花梨木桌上袅袅的香烟入了神。
此时的菊下楼已是物议沸腾,方才那些留于座位中未敢出手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个金面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而那些虽出手却残废了的人,则是被抬到了厢房养伤,请名医为其诊治,并通知其亲近之人前来接回。
菊裳和菊袅从雅间里退了出来,二人望着楼下凌乱的斑斑血迹并不觉得可怕,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菊裳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竟然只用了几根针就赢了比试,还真是头一遭的事。”
菊袅看着菊裳说道:“而且,她很残忍。”
菊裳不解,“哪里残忍了?金面公子又没有要了那些人的性命。”
菊袅摇了摇,“真正的残忍不是取人性命、血溅当场,而是使其恐惧、身心俱残,依旧对生有着强烈的渴望,却只能像个废物一般毫无用处的活在世上。”
菊裳听后,摇了摇头,“可我还是觉得‘死’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