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画以身护主
饶泠慵懒的侧卧在美人榻上,薄薄的轻衫上盖着精致的梅花鹿裘。
敲门声响起。
“进来。”慵懒而绵软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袄裙的婢子端着燕窝走了进来。
“夫人,请用膳。”婢子恭顺的将那碗燕窝放置在桌子上,然后走到饶泠的床边,躬身伺候饶泠起身。
饶泠瞥了一眼婢子,这庄内年轻的美人倒是不少。
“多大了?”饶泠顺着她的服侍下了榻。
小婢子立即拿来架上的紫色绒袄,披在饶泠身上,眉眼低垂不敢直视,“回夫人,婢子今年十五了。”
答完话,又赶紧将手帕浸湿拧干,恭敬的递到饶泠手上。
饶泠轻轻擦拭了一下脸颊,就将手帕放回了她的手上。
“是家生子?”饶泠坐下,勺子一下下搅动着燕窝。
“回夫人,是的。婢子是庄内管家的女儿。”小婢子立于一旁,微微躬身道。
饶泠一听是管家的女儿便没再说什么,待到燕窝快要吃完,才又开口道:“方才听着大厅那边吵吵嚷嚷的,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婢子回道:“方才有两名女子闯庄,因而吵嚷,不过都是误会一场,眼下庄主已经接待了她们。”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饶泠以为百里啸在她不在时惹了什么风流债。
“听说是东羽阁的人。”小婢子据实已报。
“东羽阁?”饶泠的声音再不复方才的慵懒,突然拔高道,“可知叫什么?!”
见庄主夫人一脸隐忍的怒意,小婢子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说!”饶泠见她不语,心中焦急。
“回夫人,年轻些的叫花伊沫,另一个叫芳画。”小婢子声音发颤,心中暗道:莫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饶泠一听,顿时一掌拍碎了桌子,碗掉在地上碎裂开来,剩下的燕窝也洒了一地。
姓花?!那就肯定是花千羽的妹妹了!听闻东羽阁两个阁主,大阁主花千羽,少阁主一直是个不露面的!
小婢子慌忙跪下,“婢子多嘴,请夫人责罚!”
饶泠没有理会她,而是拿起挂在床边的三尺青锋冲了出去。
这会儿,花伊沫和芳画正作为贵宾在百里啸设宴的大厅里与他们一同用膳。
席间聊得也都是灵鹫宫那一战之后的事。
话题聊到姐姐被害得成了废人之后,席间便一片静默。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饶子非刚要转移话题,就感觉到破空而来的凌厉剑风。
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对于危险有着多年摸爬滚打的敏锐直觉,所有人都快速远离餐桌。
只见餐桌被剑风瞬间劈成了两半,所有的菜肴美酒顿时碎溅满地。
大厅里瞬间狼藉一片。
饶泠飞入厅内,手持三尺青锋,浑身杀气四溢。
花伊沫打量着来人,觉得她的眉眼竟和饶子非有些相似。
百里啸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饶子非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亲娘如此愤怒,心中茫然。
饶泠柳眉轻挑,看向芳画和花伊沫,眼中的一番打量让花伊沫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要做什么,你会不知道?”饶泠抬眼看向对面的百里啸。
百里啸瞬间明白,立刻走到花伊沫的跟前,“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
饶子非见此情形,也瞬间秒懂,跟着走了过去,挡在二人身前,“您最近定是有些累了,请您回别院休息吧!”
花伊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头雾水,却不敢多言。
饶泠看到他们爷俩这么护着花伊沫,瞬间怒气更甚,三尺青锋又一次举起,直向他们刺去。
百里啸和饶子非瞬间跟饶泠打杀在了一起。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伊沫喃喃自语。
芳画将花伊沫护在身后,“看样子,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厅内怕是要施展不开了,芳画,咱们快到外面去。”花伊沫眼见着满屋狼狈,知道是下了狠劲儿的。
芳画护在花伊沫身前,两个人走出了大厅。
饶泠见状,也从纠缠的打斗中飞跃而出,一柄长剑狠狠向花伊沫刺去。
眼中杀意狠厉,出手更是狠辣急速。
花伊沫脚下踩到被打碎的椅子的半截圆滑扶手,一时不慎,摔倒在地,就在饶泠冲上来刺杀之时,芳画大喊一声“小心”,以身挡剑,快速的扑到了花伊沫身上。
一剑直刺,狠厉非常。
鲜血自后背四溅而淌,从口中喷流而出。
这一切来的太快,花伊沫傻了眼,一双眼眸死死盯在了为自己挡剑的芳画身上。
乌蒙蒙的天,雪虽小,却一直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