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

“没什么事了，下去吧。”白夜瞅见紫菀还站在那里，吩咐起来。

紫菀一顿，忙说：“让紫菀留下照顾这个姑娘吧，也方便一些。”说到最后，紫菀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了她的肚子里。

白夜听罢，思索了起来。

小蘑菇不喜欢紫菀，直接了当拒绝：“不用你照顾，我自己能照顾她。”

“可。。。。。。你是男的啊？不知道男女有别吗？”紫菀的表情很夸张，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小蘑菇被她这嘲讽的表情和语气刺激的急切了起来：“关你什么事？男女有别？那是人间的礼数，我们做妖的在乎这些吗？哼！”

紫菀又可怜兮兮地看向白夜：“主人，听说人间很在乎女子的贞洁，名誉。。。。。。”

白夜便将视线又对向了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的木香。

小蘑菇急忙又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别不是嫉妒，好趁机伤害木香。”

紫菀被说中了心事，慌乱地就解释：“主人，紫菀不敢有这个心思，他污蔑紫菀。”说着，紫菀就用右手的食指指向了小蘑菇，还一脸的梨花带雨。

然而白夜并没有因为她的委屈而同意她的建议。

“好了，下去吧。”

紫菀有一瞬愣神，待明白过来，就福身，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我来照顾木香，我有经验。”小蘑菇看向白夜，极力推荐他自己。

“好。”

小蘑菇别提有多高兴了，而这时，碧眼也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

“主人。”

白夜闻声静静地看向了他。

小蘑菇也看向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白夜发脾气牵连到他，小蘑菇在他们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已经悄悄溜了出去，还不忘劫后余生大叹一口气。

“主人，我。。。。。。我有罪！”碧眼说着一脸痛苦地双膝跪了下去。

白夜只是漠然地看着他，没有追问。

碧眼便硬着头皮，低垂着头颅：“我没有实现对您的承诺，没有照顾好木香，还，还。。。。。。还忘记将您留的东西交给，木香。”说罢，像是待斩的犯人一样，闭上眼，趴在了地上。

白夜听罢，眼睛眯了眯，寒光也已乍现，而且右手已举了起来，还冒着白光，但转瞬间，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表情又变得和缓起来，手也收了戾气，重新垂在了身侧。

但他却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坐在床边，照顾起了木香。

碧眼担惊受怕，不自主都颤抖了起来，更不用说敢动一下了。

以前，他做了错事，白夜都会处罚他，轻则踹他一脚，重则将他踹到天边，但从来没有那次他犯了错误，还是致命的错误时，他没有惩罚他。

碧眼现在害怕了，他害怕他犯得这个错引起白夜的不满而将他赶走。

他是总嚷嚷要离开白夜，要自由，但那全都不是肺腑之言，都只是一气之下的胡言乱语。

他碧眼，自从被白夜救起时，就对天地发过誓，这一生一世一定要为白夜马首是瞻，要追随白夜一生一世，直到形神俱灭，消失在天地间。

碧眼想到这些，又等不到白夜的回应，急得满头大汗，又结巴说：“主人，碧眼罪该万死，但求您不要赶碧眼走。碧眼以后会更加小心，仔细，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也绝对不会再让木香深陷于危险之中。求您给碧眼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了颤音。

白夜不是不想狠狠暴揍碧眼一番，毕竟他白夜可从来没有将信任交付给别人，可他却。。。。。。

他真的已经忍得心痛，他不是一个阳光的人，也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想让木香改观对他冷酷无情的印象，故而咬牙一直在隐忍，但此刻，他竟然这样说了，那他自然是不会再忍了。

“下不为例。”白夜犹豫再三，还是将举起的左手给放了下去。

碧眼因为心慌不安，头脑已是空白一片，故而并未听到白夜说了什么。

“主人，您刚才，说什么？”碧眼期待地望着白夜。

白夜不耐烦地瞥向了他，但见他那一脸讨好的样子，只得又一次心软，妥协：“下去吧。”

“主人，您不怪碧眼了？”碧眼喜极而泣。

“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成全你？”白夜说着，举起了右手，五爪已经出现，还发着白惨惨的寒光。

“不不不，不用了。”碧眼吓得一个激灵，忙爬起来跑了出去，还不忘将门给带上。

白夜对此很是无奈，叹了口气，揉起了令他头疼的额角。

苏牙回到妖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木香，可是却在风中嗅不到木香的气息了，她就像是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干干净净。

苏牙苦闷极了，躺在一棵巨大到参天的榆树上，望起了天边如火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