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
虞乔第二日醒的很早,带着青鹿趁着天蒙蒙亮潜回了虞府。果不其然,姜珩料得准,忠义侯府夫人带着几个女使亲自上门了。
贺思因得知此事后,将虞乔、虞忆霜都唤来前厅。毕竟事□□情发生在忠义侯府,犯错在先的是忠义侯府的婢女,此时再怎么说也是忠义侯府管教下人不当。若是草草处理了便是吃了个哑巴亏,贺思因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能好好攫取忠义侯府价值的机会。
忠义侯夫人是个利落的,没几息的功夫便带着女使跨过正门走入厅堂内坐下。她和贺思因一左一右坐着,下首是虞乔与虞忆霜。
她不紧不慢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方才开口道:“我今日是来与贵府商量事情的。”
贺思因心底顿时直打鼓。她原以为忠义侯夫人是来道歉赔罪的,可听着语气又不像,难不成是那事情有转机?她暗自忖度着忠义侯夫人的语气,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详。
虽是如此,她面上还是得体的笑容:“夫人请说。”
忠义侯夫人放下茶盏,茶盏碰到案桌发出咚的一声,贺思因心头也跟着声音跳了一下。
“我是来替我家文博纳妾的。”
宋文博,忠义侯府三公子的名字。
贺思因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她身体摇晃一下,勉强用手撑住案桌角。
“什么妾......夫人是看重了我家哪位女儿?我家祖训是女儿不做妾的——”
“不纳妾?”忠义侯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唇边勾起讥讽:“你都能把虞瑶瑶送去给能做她祖父的人做妾,现在怎么轮到自己亲生女儿就不做妾了?”
贺思因瞪大眼睛。虞瑶瑶做妾是悄悄送去的,趁着天黑一顶小轿过了门,瑶瑶连族谱都未曾上过,忠义侯夫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等等,亲生女儿?贺思因急促喘息几下,手指抠着桌角,保养良好的指甲硬生生断了一根,脸色几乎扭曲。
“你要让忆霜做妾?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说罢,她不解气似的,重重拍了几下案桌。
“你女儿名声坏了,除了我儿子,还有谁可能要你?以你虞家门楣,给我儿子做妾都是高攀。她若是不嫁给我儿子,就剃了头发去做姑子一条路!”
“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引走他们两人的婢女早就畏罪潜逃了,现在已经死无对证,我也不逼你,三日后你自行做决定吧。”
忠义侯夫人不再多说一个字,冷哼一声站起身,身旁的女使立即上前搀扶她徐徐离去。
贺思因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那个引走忆霜的婢女逃跑了,报信的婢女自尽了,这一切都像是设计好了一样!
虞忆霜在听到亲生女儿做妾后,碍于忠义侯夫人的威严,只是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眼泪早就淌下来了,如今她走了,虞忆霜膝行着爬到贺思因腿边,摇晃着她的裤脚乞求道:“娘,我不要给人做妾,我不要,救我啊.......”
虞乔冷眼看着这一幕。无论是何人设计的,她一点都不可怜这对母女。她们作恶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一天?贺思因把庶女推出去给老男人做妾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女儿也会做妾?
果然啊,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疼的。
虞忆霜走后,贺思因呆呆的望着正厅的雕饰,一动不动,直到虞乔叫她。
“夫人。”
她动了动眼珠,声音嘶哑:“是不是你干的?你早就计划好了,你嫉妒你姐姐——”
她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虞乔手上捏着一封信。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不敢猜测那封信是什么。可虞乔不给她缓和的机会,她兀自说道:“前几天,我发现大姐姐有个相好,那相好恰巧碰到了我的婢女,天太黑,他错将我的婢女认作是大姐姐的贴身女使。他央求我的婢女给大姐姐这封信。”
贺思因蹒跚走上前。她妆发凌乱,有几缕头发垂下来,头顶毛毛躁躁的,指甲断了半截,哪里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虞乔怕她疯起来把信撕了,她捏在手中让贺思因自己凑过来看。
好在贺思因似乎被打击创傻了,她平静的读完信,又蹒跚着坐回去,久久不发一言。
“我用这封信跟你交换我走之前写下的那封认罪书。”她扬了扬那封信,“你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再背个水性杨花的名声吧?若是忠义侯夫人看到这封信,她就只有做姑子一条路了。”
贺思因一言不发。
她慢慢扶着案桌重新站了起来,走出了前厅。半柱香的时间她才回来,手里拿着那封认罪书。
她像是丢垃圾一样把那封信扔在虞乔脚边。
“信给我。”
虞乔并不介意她现在的发泄,她蹲下身子捡起那张纸。上面有她的画押,确实是认罪书。她把信交给了贺思因。
出乎意料的是,贺思因并没有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