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竟然真是如此。虞乔并不了解内情却也看出姜珩的反常。回王府的路上他格外沉默,压抑的氛围在马车内蔓延。
虞乔想做些什么逗他开心,她清清嗓子,姜珩扭头看向她,他抬手轻触她的脸颊,毫无征兆地说了句:“别离开我。”
虞乔被他跳脱的思维搞得有点糊涂,莫不是姜珩怕两人长得太像怕她认错了人?亦或是怕她喜欢阿城那个类型的?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越飘越远,脑海里纷飞的那些奇思妙想足以写一整个话本子了,落在姜珩眼里就是虞乔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离开他。
他漆黑的瞳孔蓦地一沉,狠狠将虞乔拥入怀中,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颔,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他接吻不再温柔,像是一头野兽捕猎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正在大快朵颐。
虞乔的唇被他咬的生疼,她尝试推了推他,没推动。好熟悉的场景,她如是想着。
虞乔被他亲了半天脑袋发蒙,刚开始她为了减少点疼痛还有意配合他,舌尖探入他口腔中主动缠上去,到后来她就没了力气,嘴巴也疼的要命。
她实在受不住了,抬起膝盖撞在姜珩的腿上。没撞动,她膝盖好疼。
好在姜珩似乎回了点理智,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嘴唇已经被咬破了,隐约肿起来,指腹摸在她唇上热热的。
虞乔委屈地要落泪,“你干什么呀。”
姜珩放开了她,默默坐到她对面去,低着头像是被夫子训斥的学生。
他这副模样让虞乔心软了,她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让他反应这样大,但是大约是每个人都有秘密,若是姜珩不愿意告诉她她也能接受。
她挪了挪位置,重新坐到姜珩旁边,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肩上,安抚道:“我都是你的王妃了,我能去哪呀,我这辈子都要和你葬在一起的。”
姜珩眼睫颤了颤。半晌,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以为我不会介意的。”
虞乔被他说的一愣:“什么?”
姜珩给她讲了天后当年如何送走了他的哥哥,又如何强求凉州王将他留下的事。
“刚进宫时,她并未对我有任何优待,反而常常用轻蔑鄙夷的眼光看我,因为天后觉得我不像她,不配做她的儿子,那时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后悔把我留下送走了我哥哥。”
说到这,姜珩苦笑了一下。天后是什么人呢,一个合格的帝王,冷酷无情,多疑狠辣,对任何人都心存防备。她能在殿前君臣奏对时句句都在套话,句句都在试探臣子忠心,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她此生唯一有点母爱的时刻大概就是送走阿城的时候。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娶虞乔的事,只想搏个王位出来,能正大光明去庄子上接她。
虞乔不敢想姜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又是如何打败众多世子最终在政斗中活下来,或许他和宁冬镇那个少年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只是她一直下意识逃避罢了。
“后来,我为了活下去,一次次设计,终于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那时候天后才开始正眼看我。她把我带在身边,我的确承教于天后,耳濡目染下我渐渐变得有些像她,我一次次打破底线替她做很不好的事,终于得到她的青睐,给了我带兵出征的机会。”
虞乔捂住他的嘴,早已泪如雨下。大颗泪珠顺着她粉腮滑下,沾湿她的襦裙。
她哽咽着扑进他怀里拼命摇头,“别说了,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青禾和青鹿听着马车里的哭声面面相觑。王妃哭得这样伤心,殿下上马车前脸色也不好,不会是殿下欺负了王妃吧?
若是真是如此,她俩拼了命也要劝劝殿下。
片刻后哭声消失了,她俩再次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青禾试探叫了声“王妃。”
是姜珩替她回答的:“无事。”
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虞乔哭着哭着耗尽了力气,在他怀里睡着了。马车即将进入星渊王府的时,姜珩怕吵醒她,令下人拆掉门槛,直接开正门让马车驶入,停在凝晖堂门口。
他抱着虞乔下了马车,身侧的侍从皆低头不敢直视。毕竟,在王妃未嫁进来之前,殿下可不是这般好说话的。
姜珩把她放在榻上,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出了门。他召来贺兰遥,吩咐她去查查阿城,务必在万寿节之前查清。
这是姜景丞登基以来的第一个万寿节,所有的藩王都要入长安,包括凉州王,有些事,也该让他知道。
虞乔这一觉睡得极沉,她是被饿醒的。醒来后一看天色竟已大亮了。她摇铃唤来青禾吩咐婢女为她梳洗,顺口问了句:“几时了?”
青禾道:“回王妃,午时了。”
虞乔:???
她不由扶额,她大概是唯一一个睡到日上三竿的王妃,这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好在她没有婆母需要日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