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境王胜战而归,宴席间气氛热烈喜庆,礼部尚书正和同僚举酒言论间,一宫廷内侍匆匆跑入在其耳边低语,原是礼部尚书的夫人见心肝似的小儿子刘瑜怀不知被谁打的吐血昏厥,不省人事,腿骨都摔断了,赶紧让家丁去宫中召唤刘尚书回府。刘尚书听完内侍传的信,脸色难看,神情慌张,酒杯跌落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响。
上首东湟帝见状问到:“刘爱卿,何事那么慌张?”
刘尚书闻声跪下拱手回道:“回禀陛下,臣家中内子来报,说臣家中小儿在酒楼被人殴打重伤,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语毕,又举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老泪。
天子问话,众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细细聆听,又看到刘尚书因担心小儿子而悲伤难耐,一时都心下不忍。
“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当街殴打尚书之子,简直无法无天!”言官们三言两语纷纷愤怒出言。
东湟帝:“可知被何人所伤?”
刘尚书:“老臣不知,内子说那行凶之人殴打完小儿就扬长而去。”
只见又一内侍小跑入殿,在刘尚书耳边低语几句,刘尚书闻言忽然愤愤看向定境王。这…?刚刚刘尚书不是向定境王几番敬酒,言语间夸赞定境王为东澜国股肱之臣,国之栋梁吗?怎么现在这样看着定境王?
东湟帝也一头雾水:“刘爱卿,所谓何故啊?”
刘尚书:“臣不敢欺瞒圣上,刚刚臣那小儿已经转醒,说是一小女子将其打成重伤,那小女子是用定境王府的牌子定的酒楼,走时也是坐定境王府的马车离去的,是定境王府的女眷!”
东湟祯坐在上首,似是神情冷漠,心想:这小丫头,又惹祸了。
众人闻声哗然,又不敢出声惹了定境王。定境王府的女眷?定境王未娶亲,后院空置,何来女眷?难道是那定境郡主?不是身体不适在静养吗?怎么会出现在酒楼此等嘈杂地界?
韩骁和蔚靖两位将军默默对看了一眼,他们可太知道这是谁了!他们在赤壁时就深受小郡主迫害,王爷心思都在习武和治军上,郡主一出事便是他们二人轮番去摆平,他们可知道这小郡主闯祸的能耐,不过郡主从不自视武功高强而恃强凌弱,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定是那什么刘尚书的黑心儿子起了色心才惹的郡主出手。他们除了要摆平这些,还要防着有郡主美貌的流言传出,这是王爷特意交代的,但是赤壁皎月那耀眼的光芒岂是能被永远遮盖住的?
南宫赤阳闻言心里已经清明,但仍旧不语。
刘尚书看定境王这不理不睬的样子,一时怒火中烧,那可是自己的老来子啊!也不管此时是不是定境王的庆功宴了,立即匍匐磕头出言:“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东湟帝转头问奚皇后:“定境郡主入京后可有前来觐见?”
奚皇后:“回陛下,臣妾听闻定境郡主身体不适在府中静养,就准备容后在宣其入宫觐见。”
“赤阳啊,你怎么看?”,天子直接唤定境王名讳?还问定境王的意见?可见这定境王果然是天子宠臣!
南宫赤阳神情冷峻,闻言起身,单膝下跪,抱拳回答:“回禀陛下,臣妹不会无故伤人。”又对着刘尚书说:“刘尚书若是有意见,可去府衙击鼓鸣冤,本王到时一定携妹前往,与你对簿公堂,给你个公道。”
这…这…这…!岂有此理,这定境王怎的如此清高傲慢?言官们最喜欢找武将麻烦,什么自视军功,骄纵狂傲,这些词是他们最喜欢写在参武将的折子里的。
“赤阳啊,起来吧。”,东湟帝唤南宫赤阳起身落座。这?人刘尚书一大把年纪可还跪着呢!
刘尚书一时语噎,他堂堂一国尚书要去击鼓鸣冤对簿公堂?像什么话?遂道:“定境王,孰是孰非自然是有公道,敢问定境王可否将定境郡主请来理论理论到底何故要下重手伤我小儿!”
这刘尚书是老糊涂了吗?这什么场合?对着刘尚书的咄咄逼人,南宫赤阳一言不发,不欲搭理。
东湟帝也不好叫上了年纪的老臣一直跪着,出言道:“爱卿起身吧。”
“陛下!”刘尚书急忙出言。
刘尚书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纠缠,皇帝已然有些恼怒,但大殿之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皇帝不好糊弄过去,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凉了臣子的心,遂即:“宣定境郡主、礼部尚书之子入宫觐见!”
南宫赤阳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倒不是担心阿月的安危,只是…阿月这样的样貌,出现在京城这满布虎饲狼绕的虎狼视线的里…,他不想妹妹成为这些皇室子弟们争相竞逐的战利品,他只想阿月永远无忧无虑,像在赤壁那样,万事都有他这个哥哥为她遮风挡雨。
宴席仍在继续,众人都没有离席的意思,都在等着等会有怎样的好戏看,也好奇这定境郡主究竟长什么模样,只知这定境郡主是定境王唯一的嫡亲妹妹,定境王父母双亡,从小就自己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妹,很是不容易,小小少年凭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