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会
端庄沉着的白衣男子应声而答:“是,师父。”
千辞荆:“这是我的大弟子,赵南越,天生慧根,甚是可靠。”
誉苍倾不屑地看了赵南越一眼,继续问顾长庭:“那你说,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自然是,历练到你心性成熟为止。”
“你……”誉苍倾欲言又止,摆手气愤地出了翠屏殿。赵南越起身,请示千辞荆:“那么师父,我就先去带苍倾师弟熟悉一下剑门山。”得到千辞荆的允诺后,赵南越追随誉苍倾而去。
“那么长庭便留下来,待些时日吧,正好,我也想和你叙叙旧。”
“谢过千阁主前辈收下义弟苍倾,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还为前辈带了些礼物,是家父的心意。”千辞荆与顾长庭客套两句,没有推辞,其余弟子也陆续一众散去。
“师妹师妹,你醒了吗。”
千姝铃缓缓睁开眼睛,仍然半梦半醒之间,额头的淤青变得更加明显。
“好痛。祁连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废话,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祁连摆摆手,气愤地说道:“今日受训后,本来表现得好的话,师父是会奖励我下山历练的,都怪你。”
姝铃不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抬起头:“下山历练有什么好的,我知道,说是历练,祁连师兄就是想去玩乐罢了。”
祁连拍桌正色:“你懂什么,此乃修行之人必经之路,天下之大,怎可偏居剑门山一隅。”
“好痛。”姝铃扶额,“下山也是玩,和我去云剑溪也是玩,有何不同?”
祁连:“都说了你不懂,南越大师兄说过,山下有很多新鲜的小玩意儿,还有很多好吃的,什么糖果子,秋梨糕,灯会,花节,舞谢楼台,应有尽有!”
千姝铃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兴奋地说:“看吧,我就说祁连师兄就是想去玩!”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会有机会的,你也老大不小了。”
祁连怒色道:“你这个臭丫头还一副得意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掌门师父罚我们抄五十遍清心戒!”
千姝铃环顾四周,发现身在藏经阁,才开始惊慌:“什么!不要啊……我昨天抓到的萤虫还没玩上两个时辰呢。”
“我不管你了,我要开始抄了。”祁连已经准备好纸笔,开始抄写清心戒。
“且慢,祁连师兄。”
“什么事?”
“你可知,爹是让我们一人抄五十遍,还是一共抄五十遍?”
祁连沉思:“这个,他倒是没说。”
“对嘛,就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是一人抄二十五遍。”
说罢姝铃已经悄悄挤到了祁连的身侧:“这个纸笔,师兄就让给我吧,这个墨研磨得甚佳,你看这光泽,漆黑丝滑,我甚是喜欢。”姝铃开始在案上书写,祁连无语凝噎,似乎不想和她废话。
祁连重新开始磨墨:“总之早点写完就好,真是被你害苦了我。”
另一侧,誉苍倾不耐烦地听着赵南越一一介绍剑门山景物、门庭建筑,专业程度堪比金陵城驿站中往来的掮客,十分细致,不时还带上历史解说。
赵南越:“你看这胥芳阁,建于剑门山山腰,是剑门山气候最好的地方,阁主是澜芳师父。阁内奇珍异草众多,向下望就是云剑溪,风景别致,澜芳师父除了擅养花草,也懂得一些岐黄之术。”
誉苍倾:“你的师父不是刚才那个老头吗?”
赵南越:“严格来讲,澜芳师父是我的师叔,是师父的师妹。澜芳师父练的剑法娇柔,一般只收女弟子。”
“原来如此。”誉苍倾抬头向上看,指意赵南越目光移动,“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藏经阁,保管了掌门从各处搜罗来的典籍。阁主是孟影师叔,年轻一些的弟子每月的双日需去藏经阁勤业,由孟影师叔传授。”
“勤业?”誉苍倾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过,我可对书啊花啊什么的不感兴趣。”
“学剑法,亦是学心法,学心法,亦是勤课业。从经文诗书,到剑论业操,都是孟影师叔传授的内容。”赵南越顿了一顿说,“师父说,这些对于我们这些弟子都是必经之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靠一身好武艺纵横江湖,总会有人回归市井。”
“何况,哪怕浪迹江湖,也需要学识傍身。”身后忽传来陌生男音,一个灰衣男子身形飘逸,诗书气斐然,行至两人面前。赵南越回首行礼:“孟影师叔。”
“南越,此刻为何在此啊。”
“回师叔,这是师父新收的小弟子,誉苍倾,南越正在带他熟悉剑门山。”
看见誉苍倾毫无反应,赵南越低声说道:“苍倾师弟,面见师叔需要行礼。”
“摆什么谱。”
孟影端详着誉苍倾,轻轻挥手道:“罢了,你方入师门,不懂礼数也无妨,我本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