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作案
格助手到行事周全有自己势力但容易轻信他人的小傻子。
许昭昭洗去一身疲惫和异味,发现那个暗卫一样的人不知何时把一套干净利落的白色新衣放在了浴室外的矮凳上,衣服竟意外的合身,袖口领口镶着银丝边流云纹路,一头青丝微湿用一根银色发簪固定在头上,整个人英气逼人,唇色淡淡美眸流转间流露出一丝威严。
可是没有腰带。
许昭昭抿了抿唇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小别扭,开门走出去便遇到捧着一根的腰带慵慵懒懒立在那边的沈念释,墨色的腰带上挂着一枚玉佩,玉佩雕刻成莲花的形状,花蕊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许昭昭谢过沈念释的好意便不容拒绝地从他的手中接过腰带自己带上,沈念释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矫情!”
许昭昭对自己认可的人还是客气的,她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矫情只是不习惯与人相处过近,但是笨嘴拙舌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沈念释奇迹般地看懂了许昭昭的意思,眼睛一瞪,“怎么?不是矫情,是嫌弃我?不嫌弃勒过别人的腰带嫌弃我送的?”
许昭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沈念释显而易见的胡搅蛮缠,扯开话题:“沈公子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吧。”
提到正事沈念释也没有逗许昭昭的意思了,“我得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被放下来了,和父亲一起被安置在床上,当时她的尸体腐败的情况我们刚才看的要轻微一些。白绫依旧悬挂在房梁上,门口还有一个摔碎的杯子。”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再继续说:“ 我母亲的奴婢春陶说在我母亲被害那一日的中午她曾前去送饭,可母亲大发雷霆还砸碎了杯子,所以春陶没有进去,只把饭菜放在了门口。”
按照尸表特征初步推算出的案发时间正是在初六卯时至午时,如果春陶当时听到的动静的确是沈母发出的,那沈母的被害时间就正是春陶离开后没多久,若是当时春陶执意进门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避免这场灾祸,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许昭昭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在心中暗暗发誓,尽早把凶手捉拿归案,以告慰沈母在天之灵。
不为自己不被处罚,也不为沈念释答应支付的钱财,为了应有的正义和不该被掩盖的真相,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为了那个会送她新腰带的小公子。
院子深处有一座小竹屋,周围环绕着一片翠绿的竹林,门口摆放着石桌,石桌上还有一副见之便觉不俗的白玉棋盘,倒有几分清净雅致的氛围。
沈念释抬手便要推门,许昭昭却拦住了他,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穿的不是原本的衣服,别在腰间的手帕也在房间里没带过来。
这个世界上女子极少有随身携带手帕这种男人样儿的物什的,但是许昭昭爱干净便向小姨讨了手帕随身带着,现在只得借了沈念释的帕子。
他已经换了一块帕子,淡紫色为主色调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似乎沈念释还专门给这幅手帕熏了香气,接过便有沁人的花香浸入许昭昭的鼻子。
门口的石板很光滑,没有留下任何印迹,她便又细细看了看门缝,用手帕慢慢地一寸一寸摸索过沈夫郎推门而入时可能碰到的地方。
尽管沈夫郎的猝死看上去无一丝疑点,陆知州和仵作连验都没验,但是出于谨慎她还是对一切都保留怀疑态度。检查过后确实没有任何突起物也没有任何可能致命、致幻的粉尘、可疑物。
推门而入便可见一条白绫空空荡荡的悬挂在房间正中,风从门中吹来将白绫吹的一阵晃悠,沈念释想到母亲的尸体曾经被人挂上去便觉得一阵恶寒,许昭昭却毫无感觉,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地面,确定确实地面没有什么线索也没有脚印残留的可能性,才绕过地上的茶杯碎片走到白绫下方。
从下往上看没有什么可疑的,最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是房梁上侧,灰尘可能记录下部分当时的场景,希望沈府的奴婢和小厮没有那么认真地定期打扫房梁。
“不是沈府内部人作案,就是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