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惑
道。
“唉~别别别……掌门本就不胜酒力,喝酒容易误事,误事……”宋修双手护着酒坛嚷嚷道。
他哪里舍得将云山酿给这位掌门师姐,上次跟她喝酒还是百年前,一坛酒,喝一半倒一半,还不肯用酒杯,一坛就是一坛,看得宋修那个心疼啊,比割肉还疼!
“说吧,找我何事?”顾长璃看着宋修说道。
宋修放下酒杯,说道:“我在弈剑门发现了一件怪事,在锻剑塔底层的剑冢附近,似乎有不少痴呆弟子。”
“痴呆弟子,你可确定?”顾长璃反问道。
宋修微微锁眉,摇头道:“并不十分肯定~~但锻剑塔守备严实,每层都设有禁制,底层剑冢更是结界密布,如此严密的布防,还需要大量的守备弟子看守吗?更何况,剑冢内葬的都是弈剑门已故长老及弟子的佩剑,掌门佩剑代代相传,换句话说,剑冢内并没有值得重兵把守的仙器。”
“大量的看守弟子……是多少?”顾长璃问道。
“不下百人。”
“这么多!”顾长璃听后还是一惊,“这一百多都是痴呆者?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宋修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既是严防守备,派去的弟子自当修为了得。初步判断,行为神色有异者在二三十人。”
顾长璃:“你是如何得知这些?”
宋修尴尬笑笑说道:“我这不是喝多了么……”
顾长璃狐疑地看着他,喝多了,骗鬼呢!几百年来,就没见他喝醉过。
“仅凭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顾长璃说道。
“可怪就怪在,回程在玉露轩也碰到了类似的事情。”宋修闷头喝了一杯说道。
“玉露轩?不是彻夜赶路吗,还有时间去花楼?”
宋修被一口酒呛到,重点是碰到了类似的事件,不是去不去玉露轩好吗!!更何况玉露轩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花楼,里面的姑娘、小倌儿都遮得严实着呢。
“咳咳,再如何急着赶路,也还是要休息的不是,何况玉露轩的玉露美酒,可不是天天都能喝到的。”
“捡重要的说。”顾长璃最烦他东拉西扯,一说起来准没完没了。
“侍酒的小倌曾在弈剑门学过艺,后因作风问题被逐出弈剑门,为求生计辗转至玉露轩,你猜怎么着?”宋修卖了个关子。
“他央求你收了他?”顾长璃揶揄道。
“啧~~我认真的,我见他行为有些迟缓,便趁他不注意,探寻了一下他的灵识,不出所料,灵识有损。”宋修打开如意扇看着顾长璃。
“灵识有损……”顾长璃一下子就想到了凤至,难道是巧合吗。
“我猜,弈剑门剑冢附近那二三十名弟子多半也是灵识有损所致。”宋修一副高深莫测的深情说道。
“你觉得是弈剑门所为?”顾长璃问道,依旧言简意赅。
宋修摇摇头说道:“说不通,自家门下弟子受创对他有什么好处?”
“百害而无一利。”顾长璃一针见血。
“但若是外力所致,二三十名弟子集体出现异样,苏时萩不可能不会察觉,锻剑重地,值守弟子轮班替换更是严谨,可这些日子同苏时萩接触下来,我敢断定,他极有可能并不知晓此事。”
顾长璃起身,遥望远处夜色下的延绵群山,弈剑门诡异频频,又想到原著中火烧凌虚门的惨烈,修仙界怕是有场大乱即将来临。
虽然她改变了与凤至相见的方式,看似化解了两人之间的误会,但在凤至身上又出现了新的不确定性,他的灵识到底是如何受损的,与弈剑门弟子的灵识受损是不是同一人所为,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还有当初在青云镇他是被何人掳去拍卖场的,为何要将他的原身公之于众,但或许对方都没有想到,那时凤至的原身,因涅槃失败,虽经救治,但依旧没有呈现最完整的凤凰形态,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能认出那是一只凤凰。
“此事先别声张,弈剑门内自身派系复杂,我们也不能轻易插手,更何况此事疑云重重,更不是我们能插得了手的。至于桃夭,只要她身为我长璃的弟子,凌虚门便会护她一日平安。”顾长璃说道。
“嗯~~”宋修也赞同掌门的想法,“对了,等莫迟君来了,可以让他帮小凤至看看,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也说不准。”
“呵,莫迟君要知道你骂他瞎猫,估计得抓一麻袋死耗子来看望你。”顾长璃斜他一眼。
想到一麻袋死耗子,宋修浑身起鸡皮疙瘩,胃里还有隐隐翻涌之势。他把如意扇摇得莎莎作响,以平复心绪。
顾长璃看他那怂样,轻笑道:“我知道你的顾虑,让莫迟君看一下也好,如果凤至的病真和弈剑门弟子的怪异有联系,那凌虚门乃至整座青云镇,怕是都要不太平了。”